劉安從藥房拿了藥上樓,在樓梯間差點撞到迎麵下來的一個人,匆忙抬起頭才發現被他擋住路的是曆漠臻。
“對不起曆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您沒事吧……”
他抱歉的話還沒有說完,曆漠臻就已經推開他大步離開。
劉安撫著樓梯站穩,看著男人下樓的背影出神。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曆先生嘴角有烏青,白色襯衣領口也似乎有血跡。
傅總從到這裏就一直在太太的房間裏沒有離開過,曆漠臻也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沙漠區肯定也是因為傅太太,兩人必然是碰麵了。
“不會是,因為傅太太動手了吧……”
等劉安上樓,敲開病房等房門,他在上司身上看到的是風平浪靜,隻有袖口的布料稍顯褶皺。
畢恭畢敬的道,“傅總,衣服和洗漱用品已經放到隔壁的休息室了,我買了早飯也在那邊,您去洗個澡睡幾個小時吧,我替您在這裏照顧太太。”
“把東西都拿到這邊,你去聯係公司,但他們後天下午安排一架直升飛機過來。”
“好的,我現在就去,”劉安點頭應著,快速把隔壁的東西轉移到沐瑤所在的病房裏。
病房太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破舊的單人沙發可以放東西。
劉安出去打電話之前,還是決定把江城那邊傳來的情況告訴傅城深。
“傅總,傅小姐已經醒了,但還在重症病房裏,情況也不是特別好,董事長昨晚守了小姐一夜,早上七點多的時候也體力不支暈倒了,醫生搶救及時,目前沒有大礙。”
傅城深別對著門的方向,目光落在女人寡淡毫無血色的小臉,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隻是,黑眸深處的灰暗漸漸濃烈,但被藏的幹幹淨淨。
淡淡開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劉安看著上司的背影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退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沐瑤還是處於昏迷狀態,就連呼吸的頻率都很弱,精致的眉眼是病態的虛白。
傅城深上一次看見她這幅可憐單薄的模樣,是在那晚高燒流產之後。
“聽到了沒有?”他握著女人帶著涼意的手,力道很輕,似是害怕弄疼了她,“你如果再不醒,傅家就亂成一鍋粥了。”
在傅晚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沐瑤。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傅城深凝著女人依然閉著的眼睛,情緒複雜難辯。
剛才傅城深是擔心會弄疼她,但現在卻又惡意的想讓她疼。
他俯低身體,將女人虛攬入懷,輕咬著她的耳垂,故作惡狠的恐嚇,“我隻能等到後天,你不醒,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當然,回答他的隻有窗外傳來時輕時重的施工聲音。
半晌,傅城深自嘲般嗤笑了聲。
稍微抬起頭,修長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顎就吻上她的唇。
唇舌輕而易舉就闖進女人的口腔,他嚐到了淡淡的苦澀。
得不到任何回應。
把沐瑤吻到呼吸不暢傅城深心裏才舒服了點,起身離開的時候還在她下顎留下了兩排牙印。
———
夜幕降臨,程言笑帶著煲好的湯去醫院。
劉安守在病房外,程言笑當然沒有辦法輕鬆的進去。
“不好意思程小姐,傅總有交代,不許外人進去打擾。”
這裏不是隨處都是狗仔的江城,程言笑來的時候穿的就是最日常的衣服,沒有墨鏡也沒有帽子,因為不用擔心被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