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
手腕脫臼的蔣希兒跨著臉，一句話都不說，但氣的手抖。
蔣啟明也很頭疼，這段時間，公司和家裏的事幾乎讓他心力交瘁。
“都是你平時寵壞了她，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每天就隻知道買衣服買化妝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宋汝華拿起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
“現在開始嫌棄我們母女了，當初是誰舔著臉求著宋家接受你的？”
“行了，又開始翻舊賬！”蔣啟明訕訕的抽了兩口煙，轉移話題，“你明天就帶著希兒去給沐瑤道歉，態度好一點，不要……”
“什麼？”宋汝華尖銳的聲音很刺耳，“你想都不要想！”
蔣啟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女人的指甲撓過來的時候，躲的很及時。
“你別這麼急，先聽我說，”蔣啟明抓著女人的手，“再沒有資金周轉，公司就要完蛋了，你父母那麼大年紀，總不能跟著我們吃苦。”
宋汝華冷笑，“要不是你無能，會出現這些問題嗎？”
蔣啟明連連點頭，“是是是，都怪我沒本事，但現在首要問題是公司，等問題解決了你再罵我。”
宋汝華氣的站不穩，跌坐到沙發上一聲接著一聲的歎氣。
蔣啟明說，“那麼大的虧損，沒人敢借錢給我們，傅城深是最後的稻草，如果搞砸我們就完了。”
“老婆，希兒，為了大局考慮，就先委屈你們倆，等公司正常運轉了，我再幫你們出氣。”
“我前幾天問過醫生，沐安那孩子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四年前沐瑤都能跪著求我們，我們難道還能沒有機會嗎？”
“……”
————
“對不起。”
當向來高貴的蔣夫人忍著脾氣給沐瑤道歉的時候，沐瑤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是蔣夫人教會我的，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
這個家裏還有傭人在，宋汝華就還維持著優雅的貴婦人氣度。
“別這麼得意，當心閃著腰，爬的越高摔的越疼。”
沐瑤輕笑，點了點頭，似事很讚同。
她喝著熱茶，冰冷的手才暖和了些，語調緩緩慢慢，“蔣夫人四年前做了些什麼，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宋汝華勾了勾唇，細長的眉毛彎起，“我做了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
沐瑤不達眼底的笑意漸漸變冷，“我還以為蔣夫人貴人多忘事，不會承認呢。”
真正可怕的人，往往才藏得最深。
誰能想到，一個桃李滿天下的大學教授會做出那樣毫無人性的事。
“怎麼會……”宋汝華笑了笑，“你媽病死是活該，老天都看不下去她那幅婊樣，至於你弟弟，我讓他享受了十年的富貴生活，已經是仁慈了，沒有被撞死是他命大，吊著一口氣折磨你，我看著很順心，還希望他多活幾年呢。”
宋汝滿意的看著沐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繼續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音調說道。
“肇事者事後半年就病死在監獄裏了，所有的都隻經過他手，又不是我做的，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拿我沒有辦法。”
如果有辦法，沐瑤大概在四年前就把自己賣給某個有錢有勢並且願意為她出頭的富商了。
寂靜的兩分鍾。
沐瑤臉上的情緒褪的幹幹淨淨，那清冷的淡笑又浮上她精致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