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今天是程許兩家的訂婚宴,兩家都是從政的官場家族,無論大事小事都最忌諱鋪張奢華。
為避免惹人口舌,訂婚宴一切從簡。
當然,‘簡’隻是對外。
許家就隻有許魏澤一個兒子,人生大事馬虎不得,該有的還是不能少。
訂婚現場看似平淡,然而每個細節都透著高貴奢華,懂的人自然懂。
到場的賓客非富即貴,觥籌交錯,交杯換盞,談笑風生,有人道聲‘恭喜’,有人歎‘喜得良緣’。
“還金童玉女呢,”蘇瀟瀟不屑的嗤笑,“一個是毫無生趣的呆木頭,一個是浪蕩各個娛樂場所的花花公子,嗬!也不知道是哪門子的‘金童玉女’……”
周圍賓客來來往往,蘇蔓尷尬的四處看了看,才把蘇瀟瀟拉到不顯眼的角落。
“你小點聲,今天是人家訂婚的日子,又跟你沒有關係,別亂說話。”
蘇瀟瀟輕蔑的看向今晚眾星捧月的女主角在人前溫婉淺笑,幽幽慢慢的說:
“許魏澤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我都替程小姐尷尬,這訂婚宴能不能辦下去都不一定呢,本來我還覺得覺得來這種場合無聊透頂,看現在的局勢,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蘇蔓和蘇瀟瀟不一樣,不會在這種場合說不應該說的話。
家族聯姻,不是兒戲,許魏澤就算是對程言笑不滿意,擺足了脾氣,最後也會出來接受大家的祝福。
“你耍性子別給家裏惹事,安靜坐著。”
蘇瀟瀟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偶爾掃向程言笑的餘光依然透著譏諷和不懈。
……
攀談的人散了之後,程誌榮臉上僵著隱隱的慍怒,壓低嗓音問,“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魏澤換個衣服怎麼換到現在還沒過來?”
許之遠也是忍著脾氣,但許家理虧,他陪著歉意,“孩子不懂事,希望程兄多擔待。”
一個小時前才找到人,醉得不像樣子,身上還有女人的香水味,氣得他頭疼!
有賓客在場,程誌榮顧及著兩家的麵子才忍著沒有發火,但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拍了拍程言笑的手,說道,“卿卿,你去看看。”
“……好。”
程言笑提起裙擺,邁開酸澀僵硬的雙腿往大廳後走。
早上天還沒有亮她就坐在了化妝鏡前,妝容、發型、禮服、搭配的鞋子和收拾……足足用了四個小時,被打扮成了童話故事裏公主的模樣。
一直到現在,她隻喝了半碗湯。
她不想跟許魏澤訂婚,許魏澤對她也也半點都看不上眼,但……許家需要她,程家需要許家。
身不由己。
後廳清淨了許多,推杯換盞的熱鬧都被隔在外麵。
程言笑拿著喝了一半的水,看著窗外燈火斑斕的城市,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請問許魏澤在哪兒?”
傭人麵露尷尬,指著走廊最角落的那間,低聲回答,“少爺在裏麵的休息室。”
程言笑點了點頭,“謝謝,你去忙吧。”
她身上的禮服裙擺長到腳踝,高跟鞋有八厘米,走廊裏鋪著軟綿的地毯,她走著並不舒服。
左邊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程言笑的驚呼聲驚呼聲被帶著煙草味道的手掌捂進了喉嚨,然後,整個人都被拖進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