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
之前程家的傭人裏裏外外算起來有十多個，程誌榮從不允許程言笑進廚房，即便是嫁給許魏澤，也不需要她做那些。
程言笑隻是在跟陸晏離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偷偷學過，並不精通，隻是不難吃而已。
在程誌榮和外人麵前依舊是循規蹈矩的千金小姐，她所有的‘大膽’都隻有陸晏離看得到。
程言笑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答應，“我現在就去買菜。”
你說話要算話。
陸晏離唇角勾起，“不著急，慢慢來。”
而他對麵的程誌榮，雙目通紅，緊緊的抓著椅子扶手，力道大得指甲都斷了，手背青筋突起，呼吸急促。
幾句話就證明，程言笑現在是住在陸晏離家！
“程局長這是怎麼了？”陸晏離悠然淡笑，風度謙和的關心道，“聽到女兒的聲音心情不好？”
“你！”
程誌榮怒目而視，似是難以置信，卻又無可否認。
陸晏離站起身，眼睛下深不見底的眸隱在暗影裏，諱莫如深。
“日子還長，您可別死在監獄裏了。”
他走出會見室，身後帶著手銬的程誌榮神色蒼老，眼裏的憤怒漸漸轉化為灰敗。
曾經程誌榮把強勢的把他們分開，程言笑不吃不喝進了醫院，被關在病房裏，從抵抗到平靜，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他贏了。
而現在……
“報應啊，都是報應……”
———
傭人下午七點就離開了公寓，就隻有司機還在，程言笑換了衣服就出門，超市雖然不遠，但為了節省時間她還是坐著車來回。
廚房的環境是陌生的，大概是因為她太迫切的希望能見父親一麵，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打碎了兩個盤子。
其實陸晏離對飲食並不挑剔。
曾經有一段時間，程言笑每個周末都會借著補課的理由去找陸晏離，他忙工作她也不打擾，在廚房給他做晚飯，但做出來的菜不是鹽多了就是根本沒有味道，他卻全部都會吃的幹幹淨淨。
“嘀——”
密碼鎖識別指紋開門的聲響。
程言笑剛好端著一份湯從廚房出來，她穿著簡單，係著圍裙，站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溫婉的書香氣質給人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你回來了。”
程言笑把提前泡好的茶遞到男人麵前，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一切自然而然，就像是本就很久以前就已經形成的習慣。
陸晏離還是那一身黑色西裝，進門後的拖鞋也是冷色係的。
修長的手指扯鬆領帶，襯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也解開，目光淡淡的掃過女人貼著創可貼的手。
程言笑注意到男人的視線，右手不露痕跡的背到身後，也往後退了半步。
“躲什麼？”
程言笑牽唇淺笑，聲音柔和，“飯已經做好了，你是現在吃還是洗完澡之後再吃？”
陸晏離伸手把人拉到跟前，撕開她手上的創可貼，動作並不溫柔。
鋒利的刀刃劃破細膩的肌膚，傷口很深，血雖然止住了，但因為不斷的撐開拉扯，傷口外側的皮肉都翻開了，被水泡的發白。
“疼不疼？”
大概是因為男人嗓音難得的溫和，程言笑竟輕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