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許魏澤目光冰冷的看著那條微博熱搜新聞,周身的氣場越來越暗。
而程越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他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單手打遊戲照樣溜的飛起,空閑的時候才會往對麵看兩眼。
“姐夫,我在四年前就提醒過你,你要是對我們家程言笑還是那麼不上心,她可就真的跟別的男人跑了。”
四年前,程越還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鬼,偶爾會有意無意跟許魏澤的開開玩笑。
“你當時還不信,處處瞧不上她,隻在老程麵前演戲,轉過身就把她扔一邊。”
許魏澤生在官場家庭,婚姻不由自己做主,娶程言笑是必定的事情,他怎麼玩世不恭都改變不了。
對程言笑,他不僅僅是看不上來眼,還是不耐煩的。
在程家對她體貼關心,出了門就把她往路邊扔的情況,已經數不清有過多少次。
一局遊戲結束,程越抬頭看向對麵,忽然笑出聲,吊兒郎當的問。
“你不會是以為,她還會跟以前一樣,傻傻的在公園裏等你玩夠了終於想起她把她送回家,配合你完成任務吧?”
許魏澤隻是不喜歡程言笑,沒有到反感的地步。
他認識的程言笑,很乖很聽話,他在大人麵前演戲她也不戳穿,他摟著新歡揚長而去,她就安靜的待在家附近的公園等他。
乖得過分,像個精致的木偶。
但那是過去。
許魏澤那雙桃花眼不似平常輕佻蠱惑,漸漸有冰淩凝結。
“你什麼意思?”
程越喝了兩口紅酒,把腿架在桌子上,又繼續新開了一局新遊戲。
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弧度,幽幽慢慢的道,“你太理所當然,從來都沒有把程言笑當回事,覺得不管做什麼到最後她都是你的,當然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許魏澤手裏那部超薄手機,幾乎都變了形,眸底的暗色濃烈冰冷。
“陸晏離和她早就認識了?”
程越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幾分鍾之後,許魏澤摔門離開,程越麵不改色開始打電話呼朋引伴,找來朋友,包廂裏熱鬧依舊。
……
許家。
許魏澤剛進門,坐在客廳的許母就招呼他過去。
“都給你打多少通電話了,你怎麼才回來?”
許魏澤沒應聲,停下腳步看向許母旁邊的妝容精致顧作嬌羞的女人。
“這是媽媽前幾天跟你提過的欣然,她剛回國,陪我在家悶了一下午了,一會兒吃完飯,你帶她出去透透氣。”
許母吩咐完,又笑著拍了拍段欣然的手給她介紹自己的兒子,“欣然啊,這就是魏澤。”
大概是許魏澤的目光太直接,段欣然不禁紅了臉,點頭應著,“我記得。”
她站起身,走到許魏澤麵前,微微躲閃的視線顯示出少女羞澀,許母看得笑容滿麵。
段欣然大方的伸出手,聲音甜美,“你好。”
稍微誇張點說,許魏澤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點伎倆,在他麵前都撐不過一分鍾。
“我有未婚妻,你打算嫁進來給我做小?”
段欣然臉色頓時由紅轉白,氣氛僵硬尷尬。
“魏澤!”許母臉色也變得極其不好看,嚴厲訓斥,“你說什麼呢?給欣然道歉!”
許魏澤的桃花眼掀起蠱惑人心的魅力,唇角勾起輕佻的弧度,輕描淡寫。
“現在是文明法律社會,不流行三妻四妾了,段小姐如果仰慕我難以舍棄,我也可以在外麵買棟房子給你住,隔幾天去一趟,反正許家有礦,多養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完就上樓了,段欣然更加難堪。
———
那天之後,程言笑比之前更安靜了。
電影開拍,她的戲份不算多,但因為古裝造型很複雜,每天也要早早的去準備。
她不是專科班出身,第一次麵對鏡頭,即使台詞背得再熟練,開機表演的時候也會緊張,時不時就會出錯,一個鏡頭拍了二十次都沒有達到導演的要求,現場的氣氛有些生硬。
“先休息吧,吃完飯再繼續。”
導演發話,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場地和設備。
助理遞了杯水過來,沐瑤先給了陷入泄氣內疚的程言笑。
“沒關係的,我剛開始也這樣,哭戲很難演,而且許導的要求比較高,你越緊張就越不自然,出來的效果就不太好,先休息,放輕鬆再試試。”
程言笑歎了口氣,牽唇扯出一抹苦笑,“你一遍遍陪著我重複那麼多次,辛苦了。”
沐瑤也歎了口氣,“我狀態也不好,重複這麼多次也沒有讓導演滿意,哪裏還敢說辛苦。”
她無形的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讓程言笑能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