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氣氛正高昂,因為陸晏離一句話,大家互相眼神示意,各自散開了。
隻剩下五個人,突然安靜下來,顯得很空曠。
兩邊都是顧時南認識的,一個是大學同學兼生意合作夥伴,另一個是他八杆子遠的親戚,哪邊都不好說話。
頭疼。
“我先走一步。”
顧時南離開之後,蘇瀟瀟重新扯起笑意,拉著男人的衣擺搖了搖。
“有點冷了,我們也走吧?”
陸晏離點燃了一根煙,起風了,青色很快就散開。
“我還有事,司機送你。”
蘇瀟瀟臉上本就牽強的笑意掛不住了,他就在這裏,卻讓司機送她?
“可是……”
“聽話,你腳崴了,早點回去換雙鞋,我和許先生有事要談,”陸晏離拍了拍蘇瀟瀟的手,嗓音也是溫和的。
“蘇小姐,我已經把車開出來了,”司機走過來,做出請的姿勢。
蘇瀟瀟雖然憋著氣,但也隻能先走。
“陸總的心未免也太大了,”許魏澤慵懶靠著椅背,桃花眼裏是慣有的輕佻,嘖嘖感歎,“這麼晚了,女朋友喝了酒,你讓她一個人走?”
陸晏離抽了口煙,唇角勾著淡笑,“司機開車很穩,能放心。”
許魏澤輕笑了一聲,不甚在意的丟了手裏的酒杯,站起身。
“既然陸總還有事,我和卿卿就不打擾了,天氣這麼冷,我可舍不得她生病。”
說完,他就準備把醉倒的程言笑抱起來,然而卻被陸晏離擋住。
四目對視,空氣似是無形的戰場,刀光劍影。
寂靜之後,許魏澤忽然就笑開了。
“陸總這是什麼意思?”
陸晏離還是那一幅溫和的君子模樣,五官輪廓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淺淡的笑意浮在黑眸表層。
薄唇輕啟,音調不緊不慢,“程小姐白天陪你,晚上得陪我,等她從我床上下去了,你再好好心疼她吧。”
“陸晏離!”許魏澤變了臉,揪著陸晏離領帶的手青筋突起,猙獰凶惡。
“勞資忍你很久了!程言笑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抓著程誌榮這塊短板糟蹋她,還是人麼?”
陸晏離優雅輕笑,眼鏡下的深眸暗黑如海嘯,將抽了一半的煙叼在嘴角,下一秒,有力的大手反扣著許魏澤的胳膊。
三兩個動作,許魏澤就倒在了地上,碰倒了酒瓶嘩啦啦的響。
許魏澤怒火燃燒,抄起酒瓶就往陸晏離身上砸,卻又被踹著膝蓋半跪在陸晏離麵前。
陸晏離在刀口上活了那麼多年,而許魏澤是衣來伸手的官二代,平時就算打架,別人也都是讓著他,他根本就不是陸晏離的對手。
一陣嘈雜之後,許魏澤狼狽的喘著粗氣,爬都爬不起來。
而陸晏離,連呼吸都沒有亂。
他理了理領口的褶皺,抽完那根煙,然後脫下西裝外套蓋在言笑身上。
打橫抱起。
“許先生好像喝醉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免得家裏人擔心。”
一直等聽不到陸晏離的腳步聲之後,站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的服務生才敢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許先生,您沒事吧?”
許魏澤額頭滿是冷汗,俊朗風流的麵龐此時猙獰可怕,緊攥著的手血管似乎都要爆破。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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