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離說,讓程言笑在車上等他,但她等了十幾分鍾,從醫院裏出來的隻有司機。
“程小姐,陸總讓我先送您回去。”
“……那他呢?”
這三個字問出口的時候,程言笑就後悔了,陸晏離要去哪裏要做什麼哪兒是她能問的。
在司機回答之前,程言笑說,“沒事了,你開車吧。”
“好的。”
陸晏離身邊的人都懂分寸,話不多,成言笑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從不敢多往她身上看。
車開出醫院停車場,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的跑車就緊跟在後麵,司機車技很好,但經不住對方的步步緊逼,而且還有程言笑在車上,更不能冒險,最後司機被迫把車停在路口。
“這位先生,您……”
許魏澤推開來老實的司機,直接大步走過去,打開車後門,把程言笑從車上拉出來。
程言笑見許魏澤臉色不對,就本能的往後躲,卻被他緊握著手腕沒辦法掙脫開。
司機不認識許魏澤,陸晏離交代他要把程言笑平安送到家,出了任何意外都是他擔待不起的。
“請放開我家小姐,不然我就報警了!”
許魏澤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身上的戾氣暗黑濃烈,比任何時候都讓程言笑心驚。
陸晏離還在醫院……
程言笑連忙攔住已經準備打電話的司機,解釋道,“他是我朋友,沒有惡意,麻煩你先去旁邊等我一會兒。”
司機半信半疑,既然程言笑都開口了,他隻能先回避,但沒有走遠,始終仔細留意著這邊的情況。
斑斕的霓虹燈交相呼應,城市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
許魏澤身上的酒味很重,散在空氣裏依然讓言笑有些不舒服。
程言笑錯開視線,低聲開口,“上次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不是嗎?”
許魏澤冷著臉,攥在言笑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
“蘇家已經對外公布訂婚日期,陸晏離偶爾把你帶在身邊擺明了是在給你難堪,你還以為他是喜歡你?程言笑,你知道外麵的人現在都怎麼說你麼?你到底還要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
涼風吹過,程言笑溫婉的眉眼也淡了。
“那也是我的事,隻要你離我遠一點,就跟你沒有關係。”
“我就是犯賤行不行?”許魏澤眸色冰冷,“沒讓你喜歡我,也沒讓你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你至於這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陸晏離背後捅刀子害了程家你都還能放低自尊跟他上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他……
“魏澤,”程言笑開口打斷許魏澤的冷聲質問,她看著遠處斑駁光影,神色清淡,“……程家確實不幹淨,新領導上任要殺雞儆猴,他隻是順手推舟而已,而且……”
程誌榮被檢察院的人戴上手銬從程家帶走的那邊,程言笑就看到了停在遠處的那輛車。
是陸晏離最常開的一輛。
程言笑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且,是程家對他有愧。”
“所以你連臉都不要了?”許魏澤正在氣頭上,有些話不知怎麼的就出了口,“還是說,高若蘭在程家待了那麼多年,也把你教的跟她一樣下賤。”
程言笑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高若蘭的肚子都那麼大了,她都能偶然碰到,更何況是許魏澤。
不說破,不代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