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魏澤也不知道自己跟個猥瑣癡漢似的跟了程言笑一路是在幹什麼。
雪越下越大,濕冷都空氣仿佛能直接穿透衣服,從腳後跟開始往身體裏竄,連他都覺得冷。
許魏澤腦袋裏一直有個聲音在跟他逼逼逼:
程言笑不需要你,她再怎麼慘兮兮也跟你沒關係,被誰虐都是她自找的,用不著你瞎管閑事,那麼多漂亮姑娘等著你,美好的肉體順心的性格,你不去虛度人生在這裏演什麼瓊瑤苦情戲?
但……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走了十幾次都沒能真的走掉。
傘頂都落了厚厚一層雪。
某一瞬間,許魏澤抬眸往前看,下一秒臉色就變了。
他低咒了一聲‘蠢貨’,扔了傘大步跨過去,把已經走到馬路中央的程言笑扯回來。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想死也不要拖著無辜的人一起,造孽了下輩子就會變成豬,子子孫孫都要被切成片扔進油鍋裏炸,疼死你!”
程言笑地方不是人行道,道路上都是積雪,行駛的車輛即使踩了刹車也不一定能在安全範圍內停下來。
許魏澤以為她是不想活了。
程言笑站穩之後,指著對麵路邊,低聲解釋,“那裏好像有隻小貓,這麼冷的天,它如果受傷了不能走會被凍死的……”
許魏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片白雪裏好像還真的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略尷尬。
許魏澤別開眼,說話的語氣依然不怎麼好聽,“自己活的那麼難看,還有精力關心一隻貓的死活,也是蠻感人的。”
他把傘撿起來,塞到程言笑手裏,也不看是什麼反應,往馬路對麵走。
還真是隻貓。
許魏澤把貓抱給言笑,“這條腿摸著像是斷了,送去寵物醫院看看能不能救活?”
程言笑連忙把圍巾拿下來包裹著奄奄一息的小貓,對許魏澤說,“謝謝你,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小心抱著貓往旁邊站,拿出手機給朱權打電話問他車有沒有修好,並且告訴朱權她的位置,沒有要讓許魏澤送的意思。
許魏澤口袋裏的手緊握成拳,冷眼看著自己都凍成了冰塊卻還對這一隻貓哈熱氣的女人。
眉目間恢複了一貫的玩世不恭,輕嗤道,“我來這邊辦事,心情好才過來見義勇為,你跟躲流氓似的躲著我,是以為我看上你了?”
“沒有,”程言笑神色不變,“你忙吧,我等司機過來。”
許魏澤轉身就走了,路邊有個雪人,他經過的時候用力踢了一腳。
程言笑沒等多久,朱權把車開過來就送她去寵物醫院,回到林間別墅,已經是深夜。
王姨雖然在,但她怕貓,幫不了言笑。
每隔兩個小時就要給貓喂一次藥,這一夜,言笑基本沒有睡覺。
天亮了,雪也停了。
外麵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刺眼。
程言笑重新把窗簾拉上,去浴室洗澡。
王姨都已經把廚房收拾幹淨了,出來的時候看到言笑還抱著貓坐在沙發上,神色清淡的看著窗外雪景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衣服都沒有換。
“程小姐,您今天不用去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