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空氣像是陷入了死寂，屋外的雨聲在耳邊就更加清晰。
“你又在胡說胡說什麼呢？我好好的，怎麼可能跟那種東西扯上關係……”
程言笑牽起唇角，但也掩飾不住眉眼間的蒼白。
“趕緊上樓去洗澡，別感冒了。”
程越把想要逃走的言笑拽回去，隱忍著怒氣低吼，“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想著瞞我？”
站在程言笑麵前的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什麼都不關心的紈絝子弟，她沒有辦法牽強的勉強自己假裝。
不知道僵了多久，言笑的四肢都麻木了。
“小越，我會好的。”
程越嘴角掀起冰冷的弧度，“還真的是蘇瀟瀟做的！”
林洛桑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告訴他，但隻是說言笑染了毒，關於始作俑者蘇瀟瀟，是他猜的。
程越眼底的火焰終於鋪散開來，卷著陰沉，轉身就往外走。
“你才剛回來，又要去哪兒？”程言笑追著出去。
“我去殺了那個女人。”
程言笑臉色發白，僵了半秒鍾後，她跑進雨裏，緊緊抱著程越的手臂。
她幾乎是尖叫出聲，“程越你給我冷靜一點！進屋，這樣的念頭以後不許再想聽見了沒有？程越……”
程言笑被程越推開，地上很滑，她追了兩步就摔在地上。
程越沒有回頭。
守在院子裏的保鏢連忙去扶言笑，“程小姐您沒事吧？”
“不用管我，快幫我去攔住他！”
殺人是什麼後果，程言笑都不敢想。
保鏢當然是以程言笑為重，扶著她站起來之後才去攔程越，“程先生，有話好好說，您先冷靜。”
程越連看都不看他，“讓開！”
保鏢依然擋在前麵，程越直接一拳揮過去。
保鏢是陸晏離親自挑出來的，當然不是紙糊的老虎，但他不敢傷程越，隻一味的防守，程越很快就占了上風。
保鏢被程越摔在地上，程言笑甚至連一秒鍾都不敢耽誤，轉身進屋。
再出來的時候，她手裏多了一把水果刀。
“程越，殺人要償命，你如果現在去肯定也回不來了，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我陪著你。”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連雨聲都蓋不住。
王姨慌亂的從別墅裏跑出來，去搶言笑手裏的刀，“程小姐您快把刀放下，別傷到自己……”
程言笑所有的神經都緊緊繃著，緊張到盯著越走越遠的程越，在王姨靠近之前就把刀刃貼到自己手腕子的血管。
“程越！”
程越還是沒有回頭。
程言笑緊繃的弦斷了，她很清楚程越的性格，如果她今天沒有留住程越，程越就真的會去殺了蘇瀟瀟。
王姨也顧不上打傘了，但也不敢去搶刀，害怕會傷到言笑，“這是怎麼了啊，程小姐您先把刀放下，太危險了……”
程言笑閉上眼睛，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手腕。
鮮紅的血液剛剛流出來就被雨水衝走，仿佛沒有根本沒有那道不知深淺的傷口。
程越大步跑回來，接住言笑搖搖欲墜的身子，手掌捂著言笑流血的手腕，神色裏有掩飾不住的慌張。
“程言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傭人們雜亂的喊叫聲程言笑都聽不太清了，她視線朦朧，連近在咫尺的程越的臉在她眼裏都隻剩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