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的壽宴已經開始了半個小時。
風有些涼,煙草味順著風向飄散過來,嗆得宋依寧嗓子不太舒服,放下了副駕駛的車窗。
宋依寧歪著腦袋看著旁邊的男人,“還進去嗎?”
許魏澤手臂搭在車門,彈了彈煙灰,無所謂的開口,“算了,懶得去湊熱鬧。”
顧老爺子是出了名的重視時間觀念,無論是私下生活還是工作,都很不喜歡遲到的人。
許之遠不在家,許魏澤替他過來給老爺子賀壽,早就到了,車停在不起眼的角落,抽了半個多小時的煙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宋依寧是卡著點過來的,許魏澤抽了多久的煙,她就在副駕駛坐了多久。
“哎,”宋依寧歎了口氣,懶散的靠著車座,勾著一縷長發在指間繞來繞去把玩著。
故意拉長了音調,幽幽慢慢,“看來我是注定沒有富貴命,都到門口了也沒有理由進去蹭蹭有錢人的仙氣。”
許魏澤側眸瞧過去,無語的嗤了一聲。
這女人是真的跟程言笑那呆頭鵝不一樣。
長著一張幹幹淨淨的臉,卻把欲望和貪婪都赤果果的寫在臉上,時時刻刻都想著上位豪門少奶奶。
許魏澤突然抬手拽著女人的手腕把她拉過來,將煙霧吹在她臉上,行徑惡劣,像個地痞流氓,骨子裏卻又有藏不住的名門世家的矜貴。
“還在我車上,就想著找下家了?”
宋依寧嗆得直咳嗽,似嬌似嗔的輕捶著男人的肩。
“我得做提前二手準備啊,萬一明天就被甩了,晚上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那多慘。”
他果然還是知道程言笑回來了,還是麵對麵碰著的。
“來給顧老爺子賀壽的人非富即貴,我如果入了哪位公子哥的眼,少說也能有幾個月不愁吃喝,現在好了,沒戲了。”
女人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即便是在深秋也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大片雪白的肌膚都露在外麵,許魏澤看著這張和程言笑有幾分神似的臉,卻又完全不一樣,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你想進去我也不攔著你隻要,被像掃垃圾一樣掃出來的時候別哭就行。”
許魏澤撚滅煙蒂扔進垃圾桶,餘光略過宋依寧,“不是要去釣凱子麼?還坐著幹什麼?等著八抬大轎送你進去?”
宋依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坐著沒動,許魏澤也懶得管她,啟動車子。
車速還算正常。
“你跟她說話的時候也是這麼討厭嗎?”宋依寧覺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還是高燒,自己是什麼都不清楚了。
“那活該她不要你,我如果是她我也煩你,陸晏離可比你好多了,嗯……雖然偶爾性格鬼畜,但大多數時候都沒得挑。”
許魏澤冷了臉,唇角勾著譏諷,“你以為他把你當什麼?”
“沒關係啊,至少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享受著和‘陸太太’這個身份一樣的權利,甚至是更多。”
宋依寧是再陸晏離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人,任憑她怎麼興風作浪,陸晏離都會縱容。
她在陸氏幾乎可以橫著走。
“我又不是蘇瀟瀟,蠢得想要抓住一個根本無法掌控的男人,所以,他把我當什麼不重要,給我我要的東西就可以了。”
宋依寧含笑凝著男人越來越冷的側臉,緩緩慢慢的聲音慵懶性感。
“我其實挺好奇的,程言笑那麼普通的女人,沒有一點性格,頂多就是看著舒服而已,江城像她那樣多名門淑女多的是,你那個未婚妻段欣然和她也差不多啊,還比她身材好呢,她到底是憑著什麼內在美能讓你這麼多年了都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