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心裏有事,即便是身體不舒服也睡不著。
顧時南說走就真的走了,家裏就隻剩下臨時傭人,問什麼都不知道。
沈鳶身上隻穿著一件寬鬆的白t,根本出不了門她,在客廳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沈鳶從小的修養在那裏,絕對不會私自去翻別人的東西。
無奈,就隻能等著。
客廳裏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些混亂的事情又重新回到沈鳶的腦海,揮之不去。
時隔兩天,沈鳶依然沒能想起太多關於那晚的記憶,腦海混沌迷糊,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甚至都不能拚接成完整的事件。
趙鏡川有心算計她,她甚至連一點反駁偏見誤會的理由都找不出來,越解釋越蒼白。
雖然沈鳶在趙鏡川麵前絲毫沒有怯場,但她心裏清楚的知道,她鬥不過趙鏡川,這是事實。
趙鏡川想踩死她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是黑是白都是他說了算。
關於那晚的混亂,還有那些照片……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回沈家找爺爺幫忙?
不行,不可以!
這個念頭隻在沈鳶腦海裏存在了幾秒鍾,就被她徹底推翻了。
她現在隻是沈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一旦回去了,丟的就是整個沈家的臉。
她要怎麼辦才好……
傭人看沈鳶病怏怏的,臉色也不上午差了很多,就勸道,“小姐,剛才醫生說您需要多休息,您還是上樓睡一會兒吧。”
沈鳶搖了搖頭,“不了,我就在這裏等,顧時南大概幾點回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先生出門的時候沒有說。”
外麵的天一直都很暗,沈鳶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傭人勸不動她,就隻能先去廚房準備晚飯。
沈鳶越等越累,困倦又虛脫,隻是勉強撐著沒有往沙發上倒。
顧時南在晚飯前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窩在沙發角落的那一團,似是困極了,腦袋垂得很低,長發散落擋住了了一張小臉。
她偏瘦,細白的胳膊在寬鬆的袖口裏顯得空蕩。
顧時南站在一起玄關處看了好一會兒,女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他輕皺了下眉,邁開長腿走過去。
“你才剛退燒,怎麼就在樓下坐著?”
旁邊的沙發深陷,身子被攬進溫熱懷抱,沈鳶渾渾噩噩的抬起頭,一眨不眨的盯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五官看著,過了好幾分鍾才反應過來。
這是顧時南,隻要心情好就會把女人寵上天的顧時南。
趙鏡川再囂張,在他麵前也會放低姿態。
過於親密的接觸,沈鳶沒有排斥的太過明顯,低聲開口叫男人的名字,“顧時南。”
顧時南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隨口應了一聲,“嗯。”
“那天,在趙氏地下停車場,你說……你說你會幫我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鳶就這麼看著顧時南,眼裏仿佛盛著一汪初春的湖水,氤氳著一層霧氣。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犧牲色相再讓你抱一會兒,如果是假的,我自己滾。”
連臉都不要了,還要什麼節操。
顧時南唇角勾了勾,眉宇間似是有隱隱笑意。
還不算太沒良心,知道跟他開口。
顧時南搭在女人肩頭的手自然而然摸到了她的臉頰,指腹緩緩摩挲著她微涼的肌膚,另一隻手繞了一縷長發把玩著,矜貴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