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幫著推開辦公室的門,路君怡笑著走進去。
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再加上保養得當,看著還很年輕。
路君怡待人處事都很溫和,隨之而來隱隱的壓迫感是來自於她旁邊一身中山裝不苟言笑的顧斂忠。
“時南啊,你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我和你爸要去拜訪秦老先生,剛好路過公司,就順路上來看看你。”
也就隻是在沈鳶藏到辦公桌下的時候,顧時南眼裏有那麼幾分詫異,在那之前和之後,都無波無瀾。
男人低著頭目光掃過,似笑非笑,夾雜著幾分興味邪肆,讓沈鳶頭皮發麻。
沈鳶暗暗掐著男人的腿,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很好懂:你敢把我拎出去,我們就同歸於盡。
顧時南唇角隱隱勾起一抹弧度,不動聲色的將辦公椅抵近了些,沈鳶被完完全全擋在狹小的角落裏。
“我挺好的,”他繼續看著手邊的文件,吩咐站在門口的秘書,“泡兩杯茶送過來。”
“是。”
路君怡叫住秘書,“不用麻煩了,我們一會兒就走。”
秘書畢恭畢敬的應著,頷首退去辦公室,帶上門。
“隻要你好媽媽就能放心,最近天氣變冷了,你注意不要生病,工作是次要的,身體最重要。”
在母親麵前,顧時南所有的棱角都收起來了,眉目清雋溫和。
“嗯,我會注意。”
辦公桌下的位置能有多大?
顧時南看似西裝革履工作認真,然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這人心眼壞得很!
沈鳶被他兩條腿夾在中間,臉正對著男人襠部。
襠部!
顧夫人慈愛的說話聲就在耳邊,因為害怕造出聲音弄巧成拙,沈鳶都不敢怎麼動,幾乎是僵坐在男人腳上,連呼吸的頻率都下意識的放緩。
她乖沒用,有人主動挑事。
顧時南借著拿筆的動作靠到很近,惡意滿滿。
好大一包……
沈鳶麵紅耳赤,睜眼閉眼都不是,惱羞成怒般重重的掐了男人一下。
他要不要臉!
“媽媽給你熬了湯,你吃的之前記得加熱。”
哪兒有順路過來還帶著湯的?
路君怡和大多數母親一樣,對著兒子的時候總有操不完的心,她很疼顧時南。
“謝謝媽,我午飯的時候吃。”
路君怡輕推了推旁邊的丈夫。
從顧斂忠走進辦公室開始,就沒有給顧時南好臉色看,板著臉侃然正色
,氣場強大。
妻子在身後輕拉他的衣角,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晚上早點回家。”
顧時南頭都不抬,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眼看著丈夫就要發脾氣,路君怡連忙拉著他往外走,出門之前還不放心的囑咐著。
“我和你爸趕時間,時南你忙,不用送了,晚上開車注意安全,我們等你一起吃晚飯。”
電梯門剛一關上,顧斂忠壓著的脾氣就繃不住了。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那混小子被你寵成什麼樣了?辦公室是工作場合,他竟然都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過來,沒羞沒臊!”
沙發上有女人的包,門後的衣架上還掛著一件米色的女款風衣。
即便沒有看到人,也肯定就藏在那間辦公室裏。
路君怡還是幫著顧時南說話,“我的兒子我心裏清楚他是什麼性格,如果當初你沒有逼著煙兒嫁給暮北,時南會這個樣子?”
“你!”
顧斂之氣不自盛,麵部漲紅。
“好了,我不說了,”路君怡挽住丈夫的臂彎,替他順氣,溫和細語,“老顧,聖和是時南撐起來的,他的能力不用我誇你心裏也有數,知道你口不對心,但你別總是對他這個態度。”
顧斂忠還在氣頭上,臉色不怎麼好。
“難道就讓他繼續這樣為所欲為?過去那幾年就算了,這眼看著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形,今天換這個明天換那個,我的後脊梁骨都快被那些女孩子的父母襯衣斷了。”
“圈子就這麼大,我走哪兒都是那個混帳欠下的風流債,哎呦,想想就來氣!”
路君怡秀眉微蹙,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心裏苦,由著他吧。”
———
辦公室裏。
門被關上,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腳步聲了之後,沈鳶幾乎是想立刻一躍而起。
辦公桌下四四方方的空間藏了她一其實綽綽有餘,然而,她後麵是桌板,前麵是男人邪惡的襠,左右都被男人的腿夾著,動彈不得。
沈鳶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咬牙切齒,“顧!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