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前一天,沈鳶消失,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沈瑾之藏起來了,但沈瑾之從頭到尾都是否認的態度。
沈瑾之帶走沈鳶,毫無征兆。
顧時南在島上出事,國內外最好的醫生連續搶救了三天。
他昏迷,顧家的老董事長做主,停了一切針對沈家的商業計劃,隨後,沈家也沉寂了下來。
台風過境,海嘯終停。
然後,消失了沈鳶回到了南城沈家。
沈瑾之把沈鳶帶走,又把她送了回來。
不阻擾顧時南來南城,也不攔著沈鳶見他,甚至在顧時南找上門來的時候也絲毫不動容,正常去上班,讓顧時南和她單獨相處。
他能不顧後果帶走沈鳶將那段禁忌感情暴露在沈家人麵前,現在卻又平靜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照舊。
顧時南在病床上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沈鳶已經回了沈家,他出不了病房,沈鳶也沒有去過江城。
斷了聯係的兩個月,顧時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而沈鳶卻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沈瑾之。
而現在,顧時南所看到的,並不是他以為的。
沈鳶有自由,沈瑾之也沒有強行關著她阻斷和他的聯係。
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對。
黑暗衝擊過後,顧時南冷靜了下來。
第一:沈瑾之對沈鳶做了什麼,讓她腦海裏唯獨關於那一個星期的記憶錯亂,或者……是沈鳶在騙他。
第二:沈瑾之在等。
無論沈瑾之在等什麼,顧時南都不會讓他如願!
“跟我回江城。”
“我……”
顧時南在沈鳶開口拒絕之前就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我留了人在醫院,如果爺爺病情惡化,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哪怕是深夜淩晨我也會送你回來。”
“可……”沈鳶低著頭,還在猶豫。
“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不應該住在一起麼?”
“……應該。”
“我才剛從醫院出來,你舍得讓我在兩個城市之間來回奔波?”
沈鳶想了一會,點了頭。
“那我得去跟奶奶說一聲,還有伯父伯母。”
“是要打聲招呼,我直接來的沈家,還沒有去見他們。”
顧時南握著女人的手沒有鬆,他低眸,目光略過,下一秒卻又重新返回,停在她消瘦的手指。
空無一物。
“戒指呢?”
沈鳶歎了口氣,那是顧時南給她的求婚戒指,丟了,她悶悶不樂。
“我醒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可能是掉河裏了。”
顧時南神色平和沉靜,所有的晦暗墨色都寂在深眸底層,表麵無波無瀾,看不透一絲一毫。
他把沈鳶的手握在掌心,嗓音低沉溫和,“別不高興,我讓人去找。”
根本不存在‘車禍墜河’這件事,河裏也不會有那枚戒指。
“江邊那條護城河的水流太急了,能找到就是最好,找不到也不要冒險。”
沈鳶大概是擔心顧時南誤會她根本不在乎求婚戒指,另一隻手也輕挽住他的手臂,仰著臉看他,又補充了幾句。
“反正以後結婚了也是戴婚戒的,如果沒能找到,就當是護城河幫我保管。”
顧時南低眸凝著女人的小臉,溫和的目光毫無攻擊性,卻又仿佛要將她看穿。
她瘦了很多,原本就有幾分混血的精致五官立體感就更強,柔和陽光下,那雙眼睛幹淨澄澈,不躲閃,也不回避。
什麼痕跡都看不到。
半晌,顧時南點頭道,“好,我先找找看。”
他襯衣的扣子還有幾顆散開著,沈鳶細心幫他扣好。
“早飯應該已經做好了,我陪你吃,吃完休息休息我們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