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話:林煙是個有故事的人。
關於她的故事,沈鳶好奇歸好奇,但懂得分寸,不會過度追問。
顧時南結婚,雖然明年才正式辦婚禮,但他那群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挨個兒打電話‘慰問’。
挑的時間都很微妙,要麼是晚上夜深人靜,要麼是清晨情欲蘇醒。
最後,個個都進了顧時南手機通訊錄的黑名單。
等顧時南終於良心發現想起來請大家吃頓飯,已經是深秋。
連傅城深都準時到場,唯獨缺了平時鬧得最樂嗬的秦淮,提起他,大家都是一臉一言難盡的複雜表情。
沈鳶謹慎保守的猜測,“他不會是……出櫃了吧?”
“噗——”坐在對麵的眼鏡男最誇張,沒來得及吞下去的酒都噴了出來。
“他要是真出櫃了,頂多也隻是被他爸揍一頓。”
沈鳶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也是很難想象,“……比這更嚴重?”
眼鏡男沒說話,神秘一笑,起身去了牌桌。
醉酒睡了自己的‘姑姑’,能不嚴重麼?
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那女孩可是老爺子養了十來年留著商業聯姻的。
沈鳶大概是太閑了,最近的八卦之心格外的旺盛。
但旁邊坐著的傅城深,她再好奇也不會去問他。
沐瑤出事之後,就連沈鳶其實也很少見他,朋友之間都聚會他基本不怎麼參與,像今天這這種一輩子大概就隻有一次的(她和顧時南會好好在一起,結婚這事兒當然一生隻有一次)才會抽時間過來。
傅城深一直單著,無論是公開露麵還是日常私生活,都戴著婚戒。
意外發生的時候,沈鳶去過事發現場,破舊的工廠被燒成灰燼,那會兒她覺得,傅城深就算再痛苦再後悔也是他活該。
可現在看著,她竟有幾分心酸。
左側的沙發下陷,肩頭一重,緊接著,男人手指捏著她的下顎,稍稍用力,把她的腦袋轉了個方向。
“你一直盯著城深看,是有新想法?”
顧時南隻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發現自己的老婆盯著最好的兄弟看,眼神複雜。
沈鳶想起了沐瑤,情緒低落。
她靠在顧時南懷裏,悶悶的開口,“他還戴著婚戒。”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男人之間,彼此感情的事都不毀過多幹涉,顧時南知道沈鳶在想什麼,也知道沒有沐瑤的這兩年傅城深過成了什麼樣。
可這世上就隻有一個沐瑤,沒了就是沒了。
“都有精力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看來身體應該養的差不多了,”顧時南低頭輕啄女人的臉頰,“覺得無聊就去公司上班?”
他在轉移話題。
沈鳶‘哼’了一聲,很傲嬌,“我才不要給你當秘書。”
顧時南勾唇笑了笑,嗓音刻意壓低,無端撩人,“那……二十七樓的總裁辦公椅給你坐,我給你當秘書。”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畔,男人眼底的溫柔寵溺仿佛是最致命的罌粟。
沈鳶沒出息的紅了臉,鼓著腮幫子瞪他。
“誒誒!你們倆還有沒有人性!喪心病狂也要有個度吧!回家恩愛去!”
狗糧吃到吐的朋友已經忍不住要捶牆了。
雖然聽不到沈鳶和顧時南在說什麼,但那幅膩歪的模樣已經足夠讓人嫉妒,尤其是對於那幾個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的單身狗。
顧時南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我跟我老婆先走了,你們該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消費記我賬上。”
男人翻了個白眼。
張口閉口就是‘我老婆’,就跟所有沒有老婆似的,呃……他還就真沒有。
沒好氣的催促,“走走走,趕緊走,吃你這頓飯我真不容易,等了幾個月不說,沒準兒晚上回去還得消化不良,走吧走吧!”
顧時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帶著沈鳶離開包廂。
繁華市區夜晚的街頭,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