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開車,唐信年坐在副駕駛上抽著煙。
“誒,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在我車上抽煙?什麼毛病”林禦埋怨道。
唐信年沒理他,打開車窗將手中的煙頭隨手丟了下去,一點紅色的火光在空氣中劃了一道線,跌落在路麵上,撞出無數細碎花火。
開出一段路之後,林禦發現今晚的唐信年格外地沉默,自己倒有些不習慣了,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唐信年正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怎麼了?我跟你說話呢?”
要不是開著車,林禦真想像平時那樣伸出腿踹他兩腳。
唐信年終於回過神來,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林禦,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兩個之間總有哪裏怪怪的?”
“誰?白念蘇和藍心?”
“對。”
林禦在心裏哼笑一聲,正準備解釋,唐信年又自言自語地開口了。
“不過我看她們兩個說話的感覺,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吧?但也應該不是很熟,可是兩個人說起話來總有一種不對付的感覺,難道你沒覺得?”
林禦笑著說道:“女人之間的事兒,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唐信年摸摸鼻子,說道:“上次在酒吧碰到白小姐,沒看那麼仔細,今天近距離一看,這不就是時音嗎?”
林禦撇撇嘴,搖搖頭。
本來今晚藍心是給林禦打的電話,想讓他幫著聯係一下徐醫生,但是當時唐信年剛好和林禦在一起喝酒,於是便被拉著一起來了。
唐信年將手撐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你說白小姐被藍心撞了的這事兒,咱們要告訴老大嗎?”
林禦愣了一下,說道:“不了。”
唐信年疑惑道:“為什麼?我不是聽你說老大對那個女人挺感興趣的嗎?告訴他了,他或許想著來看看她呢?”
“這事兒不能告訴老大,你別自作主張給我捅出去了啊,我答應了藍心不告訴老大。”
唐信年覺得奇怪:“藍心?這跟又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故意撞到白小姐的,她害怕老大把事兒怪到她身上啊?”
林禦一笑:“你看你這話說的,就算不是故意撞的,那也得負責任吧?藍心不讓我們告訴老大,是因為她不想讓白念蘇和老大再產生什麼交流,她對老大這麼多年的心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就是和時音爭,後來呢是吧,出了三年前那件事兒。可是現在又突然半路冒出來一個和時音長得那麼像的人,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換位思考一下,你擔不擔心?”
唐信年消化著林禦的話,半天來了一句:“嗯,有道理。”
病房的牆上有一個掛鍾,上麵的時針已經指到十二點了,可是白念蘇還是絲毫沒有睡意,床頭亮著一陣光線暖黃的小台燈,整個空間裏倒也顯得溫馨,那邊的窗戶沒關,有涼爽的夜風吹進來,白念蘇替躺在自己旁邊的慢慢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她軟軟的小臉蛋。
小人兒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白念蘇側過頭,仔細地看著慢慢,手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明顯的痛感,她更睡不著了。
看著慢慢的臉,她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白念蘇現在才想起來,在她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伸手緊緊抱住了慢慢。
當時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該怎麼做,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親的本能嗎?
在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即將遇到危險的那一刻,根本來不及去管其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飛身上前保護孩子,白念蘇現在想通的時候,完全被自己驚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