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念蘇的性格,鄭雲川和白靜之都知道。
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白念蘇這個人平時最大的問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裏也並不是真的想責怪。
而白念蘇這邊的想法卻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其實在還沒有進刑警隊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鄭雲川對自己的感情。
隻是對方一直都沒有比較清楚的表達過,所以她也便一直裝作不知道,畢竟自己一直都是把鄭雲川當做兒時好友來看,自己既然那樣的想法,那麼裝作不知道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尤其是在出了三年前那件事情之後,鄭雲川甚至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白念蘇對於自己的刻意疏遠,因為這三年裏,他曾經無數次想要聯係白念蘇說來看看她過得怎麼樣,但是都被對方以工作繁忙為理由而拒絕了。
鄭雲川沒有辦法,所以他隻好聯係白靜之,詢問關於白念蘇的一些情況,而這一次,也是因為偶然的關係,他從白靜之的電話裏知道了白念蘇出了車禍的事情,幾乎是心急如焚,所以便讓白靜之如果來醫院看望白念蘇的話,一定要告訴自己。
而鄭雲川其實早就也知道,在做臥底的那兩年,她應該是對那個男人動心了。
隻是白念蘇從來都沒有主動提起,所以其他人便也不敢開口問。
白靜之一看眼前這情況,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待在這裏,於是便把慢慢一把抱起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想出去走走,慢慢我就帶走了啊,你們倆慢慢聊。”
白念蘇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趁著白念蘇轉過身去端水杯的間隙,鄭雲川和白靜之對視了一眼,後者悄悄地朝著他使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
白念蘇轉過頭來時候,所有人都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走到病房門口的白靜之還不忘帶上了門。
“最近工作怎麼樣?”白念蘇開口問道。
鄭雲川兩隻手的手肘擱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掌搭成寶塔狀,回答道:“照樣是風裏來雨裏去,倒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事情。”
白念蘇點點頭。
“你呢?最近工作如何?當老師當得還習慣嗎?”
兩個人現在能夠談來談去的話題似乎也就隻剩工作這一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兩個人都是心照不縣,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或許對大家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白念蘇笑了笑,回答道:“其實說實話,我現在的工作挺枯燥的,以前小的時候看我媽當老師,覺得可厲害可威風了,所以我也一直都想當老師,結果等現在真的做了這一行,才發現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過有句俗話說,幹一行愛一行嘛,時間久了,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都習慣了。”
鄭雲川看著說著這番話的白念蘇,心裏突然一股抽痛,躺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和他從小就認識的,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想要保護的人。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白念蘇給他的感覺卻總是太過要強,不論何時何地,不論遇見什麼事情,她似乎都能夠成功地讓自己化險為夷,似乎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以前兩個人都還在刑警隊裏的時候就是。
這一點,一度讓和白念蘇相處久了的鄭雲川生出一種無力感,就好像冥冥之中,他和白念蘇都對著彼此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是想要向她給予幫助,可是她伸出手的目的卻是想要使勁推開他,不留任何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