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咬破嘴唇之後的那一陣疼痛,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是此時此刻卻仍然像是存在於她的骨血裏麵似的。
站在鏡子前麵的白念蘇瑟縮了一下,仿佛是那股咬破嘴唇的疼痛感重新襲來,讓她整個人都徹底清醒過來了。
那些事情,明明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可是有一些感覺和情景還是如同發生在昨天一般,讓她感受得很明顯。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念蘇使勁搖了搖頭,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關於靳遇珩一絲一毫的事情,那樣痛苦的回憶,她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讓自己周身上下的感官學學慢慢淡忘它。
雖然在偶然之中,現在已經再次和靳遇珩碰過麵,但是如果有些事情尚可控製的話,她希望自己就盡量不要再去觸碰。
傷人傷己的事情,沒有必要去做。
以前的白念蘇一直以為,隻有需要動用自身力氣去做的事情才會讓人感到疲乏和勞累,可是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就連回憶也會讓人這麼累。
解開濕潤的頭發的時候,白念蘇看到了自己左邊肩膀上那一抹黑色的影子,是那個黑色的紋身。
三年前的七月二十二日,也就是時音被藍心的人追殺而墜海的那一天晚上,當時藍心朝著她開了一槍,之後白念蘇醒過來的時候曾經在心裏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按照藍心的性格來說,如果說那個女人本來就是想打自己的肩膀,白念蘇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左邊肩膀,左邊心髒,不過就是差一點點的距離而已,當初藍心開槍的時候,根本不僅僅是想讓自己受傷,而是——想要自己的命。
這一點,白念蘇無比肯定。
槍傷終究是會比被水草割了的傷口要更難愈合的,所以當初在身體恢複之後,撫摸著左邊肩膀處那個甚至有些鉻手的傷疤,白念蘇當機立斷決定去紋一個圖案來遮住它。
但因為畢竟是槍傷,傷口愈合之後的那一塊皮膚組織會變得稍微有些凹凸不平,如果用手仔細感受的話,是能夠感覺出那一塊皮膚和別的地方有一些不一樣的。
白念蘇慶幸的是,她和宋承遠在環海路被靳遇珩的車撞了的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將她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醫治,當時他撫摸著自己的那個紋身,她一度以為他會察覺出什麼,但是幸好,最後什麼都沒有。
隻不過是因為想起以前的事情發呆出神了這麼一會兒,白念蘇就已經覺得身心俱疲,她甚至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受了一點影響,導致連頭發都不沒有力氣再去吹幹。
隻是胡亂穿上睡衣,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白念蘇在去往幼兒園上班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你好。”趁著等綠燈的間隙,白念蘇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喂,請問是白小姐嗎?”
“是的。”
“我是派出所的,就是上次受理你的車被砸壞的事情的人,這邊通過調查有了一點結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吧!”
白念蘇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的心裏鬆了一口氣:“好的,我今天下午就可以過去。”
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車子轉了一個彎,進入了眾多的車流之中。
第二天,白念蘇剛上完一堂課,正準備往辦公室走,卻被助理龐嘉湄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