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走狗,竟然能把事情了解得這麼事無巨細。”
藍心的話一出口,林禦便知道,有些事情再也無法挽回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不牢靠,看起來天天待在一起,可是打壓起對方來的時候,竟然也真的能這麼毫不留情。
再看唐信年,周身上下的怒氣程度顯然已經是到達了頂峰,他的拳頭漸漸捏緊,空氣當中流轉的溫度也像是驟然間便冷了下去。
“藍心,我從來不打女人,我勸你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唐信年聲音低沉,一聽就知道根本不是說著玩玩而已。
藍心雖然從剛才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屬於理虧,所以率先向唐信年道了歉,可是沒想到的是,他根本不領情,倒是說出了後麵那番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的話。
被唐信年這麼一說,藍心的脾氣自然也就上來了,因此自然也就不害怕唐信年所說的不要觸碰他底線的那句話,可是就在她正要開口反駁的時候,門口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冷冷的男人的聲音。
“你們說夠了沒有?”
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微微一愣,包括處於風暴中心的三個人,都紛紛轉過頭朝著門口看去。
說話的人,是靳遇珩,男人一身黑衣黑褲,雙手插在兜裏,因為大門是開著的,所以越過他的肩膀往後看去,身後便是深沉如墨的夜色。
藍心看到靳遇珩,微微有些慌張,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她的嘴唇微張,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的樣子,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偌大的包廂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整個空間寂靜得有些可怕,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站在門口的男人慢慢往中間走去。
靳遇珩在藍心的麵前站定,後者的心高高懸起,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她早已經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一點脾性。
而此時此刻的藍心,想起自己剛才對唐信麵說的那句話,她現在隻慶幸靳遇珩沒有聽見。
可是大部分事情,往往就是天不遂人願的。
靳遇珩微微側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著藍心,眼神冰冷,說出口的話也讓後者一瞬間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剛才那句話,如果以後再讓我聽到的話,你就不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靳遇珩話音落下,藍心覺得自己眼前有些恍惚。
其實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根本不重,可是偏偏就能給人一種無法抗拒隻能服從的感覺。
藍心的心底一片冰涼,是啊,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難道不是向來如此嗎?
他從來都不會把她放在首位,即使她已經把他放在心底深處這麼多年。
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這麼多年了,隻要是在靳遇珩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如此。
她從來都不會反駁他,即便一顆心早已經痛得無以複加。
終於,藍心拚盡全力朝著靳遇珩綻出了一個笑容:“好,我知道了。”
那笑容是強製性的,是苦的,是澀的,是沒有靈魂的。
而站在旁邊的林禦和唐信年,他們也有一些驚訝,因為沒有想到藍心最後的那句話竟然被他聽到了。
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往下思考的時候,思緒就被靳遇珩的聲音打斷了。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議論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