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白念蘇本來以為初期那段時間心裏本來會有非常不適應的感覺,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很快就適應了這份和以前性質完全不一樣的工作。
原來,隻要生活和工作都有規律了,整個人各方麵的精神狀態都會變好。
更重要的是,現在再次想起靳遇珩這個人的時候,白念蘇竟然有一種,半年前再次碰到那個男人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的感覺,再次交手的那些細節也慢慢在她的記憶中淡化。
其實挺好,白念蘇當初的目的本身就是想要讓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軌上來,那個男人他就像是一個魔鬼一般,在大半年前,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在了她的生活當中,然後又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樣的反反複複,已經讓她極度疲憊了,所以遠離了被幹擾的狀態之後,白念蘇覺得一身輕鬆。
冬去春來,現在又迎來了初夏,這段時間以來,這座年輕的城市迎來了一場大雨,似乎是在宣布正式進入了夏季時節,不過說是大雨,其實就是一場梅雨,朦朦朧朧的雨霧衝刷著溽夏凝滯的空氣。
盡管現在才是早上八點剛過,但是強烈的陽光已經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射在了沉黑色的辦公桌麵上,桌麵上有一隻女人的手臂,正在唰唰唰地簽署著什麼文件,動作利落而瀟灑,毫不拖泥帶水。
白念蘇穿著一套微微修身的黑色職業西裝,褲子是小腳的,襯得光潔纖細的腳踝更加有一種優雅的美感,內裏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顏色與西裝外套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因為今日要開庭,所以白念蘇將大多數時候都披散著的頭發紮成了一個低低的馬尾,發梢的長度剛好到後背正中,加上她的長相本來就很清淡,今天的這樣一身簡潔幹練的裝扮,更加襯托得她整個人如同一株空穀幽蘭一般。
白念蘇坐在辦公椅上,目光落在自己麵前的那一遝文件上,很是專注,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離今日的開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零十分鍾,看來還來得及開一個小小的會議。
白念蘇想到這裏,便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文件紙筆,想要前往會議室,但是在她的手剛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外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白念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接起:“喂,許先生你好。”
電話那頭的人叫許少衡,是今天這場案子的主要任務,也是這座城市中一個地產大佬的獨生子,從小到大都在蜜罐子裏泡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那種人。
因為白念蘇的性格天生就屬於很沉穩冷靜的那種,尤其是在經曆了生命當中那次巨變之後,所以其實她對於各種各樣不同家庭環境不同個人性格的人,包容度是非常大的,因為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她也不會從一個人的家庭背景便來定義一個人的心性和道德程度。
但是這個許少衡,白念蘇從見第一麵的時候,便當即斷定對這個人,自己是真的喜歡不起來,但是因為對方是這次案子的主要人物,所以許少衡的電話,她也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