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時音,顯然也是非常清醒地意識到了這可怕的一點,所以才想著要給自己重新找一點什麼事情做,從而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也好。
隻是這一點實情,她顯然是不能告訴靳遇珩的,所以“想要賺錢養活自己”那個理由,確實是她隨口胡謅的,但是當時的時音沒有想到的是,靳遇珩卻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而且還對這個事情耿耿於懷了好久,甚至問過她為什麼不能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他來照顧。
這一點,就連現在的白念蘇想起來,甚至都覺得著實有些好笑,當時每個人的那些心境,到底都到哪裏去了呢?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的流逝,倒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件事情的最後,時音仍然把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放到了第一位,還是趁著靳遇珩不在家的時候,悄悄出去麵了試,入了職。
因為那段時間靳遇珩長時間不在家裏,在外麵出差辦事,所以等到他發現時音竟然真的在外麵上班的時候,早已經是她入職半個月之後了。
兩個人沒有吵沒有鬧,白念蘇隻是清晰得記得,當時的靳遇珩隻是就那樣站著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裏麵充滿了無奈和疼惜,男人的大手有一點點粗糙,因為手心和大拇指的地方生了一層薄繭,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被他的一隻手圈住,脖頸後光滑細膩的皮膚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男人掌心的粗糲一般的摩挲感。
但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她竟然覺得那樣的感覺很是舒服。
那時候,時音找的那份工作是室內設計實習生,其實跟自己所學的專業根本一點都不沾邊,而且她對這份工作也沒有哪怕一丁點的了解。
那是因為她不敢去找和自己專業相關的工作,因為害怕在靳遇珩麵前暴露。
就連大學時候輔修的法律專業也不行,跟自己朝夕相處的那個男人,是一個極其聰明且具有極強警惕性的人,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她都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否則,這麼長時間以來在這個男人麵前所建立的信任度,說不準會一個不小心就悉數崩塌。
所幸的是,盡管對室內設計專業沒有絲毫的了解,但是當時的時音還是得到了那樣一份實習的工作,畢竟是實習,所以需要跟著主要的設計師去跑工地,而且是天天跑。
那一年又正值整個城市有史以來夏季溫度最高的一年,每天幾乎都是烈日當空,時音跟著負責給自己安排工作的那位設計師跑了一段時間的工地之後。
果不其然,她肉眼可見地曬黑了。
即便是天天都塗防曬霜、噴防曬噴霧,還打傘,但是還是被曬黑了。
就在當時的時音為自己被曬成一塊黑炭的事情而耿耿於懷,想著還要不要出去繼續上班的時候,那天晚上,靳遇珩回來了。
那是淩晨三點鍾,剛下飛機的他因為太想念她,所以馬不停蹄地往家趕,推開臥室門的那一瞬間,時音還在因為自己被曬黑的事情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