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是睡不著,唐信年的心裏有一點明顯的煩躁感,因為白念蘇那張冷冰冰的臉總是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其實那個女人自從上一次從幼兒園離職之後到現在,他們這邊基本上就沒人和她碰過麵,包括靳遇珩,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和他們在一起,所以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再次碰到了的話,唐信年甚至一度要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存在了。
即便因為她和那個人太相似,但是畢竟因為太久沒有在彼此的生活中出現,所以記憶漸漸淡化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今天晚上他們卻又偶然碰見了,唐信年想到他問她離職之後現在在做什麼的時候,她沉默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懷疑,再加上那一個緊急刹車。
於是某一瞬間,他想要了解得更多一點。
這樣想著,唐信年終究是拿過來了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幾秒鍾之後,那邊傳來了陸知年睡意朦朧的聲音。
“喂”
唐信年的聲音倒是無比清醒:“睡了?”
電話那頭的陸知年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唐信年幾乎都能猜到他先是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是誰打的電話,然後開始不滿地抱怨:“你有病啊?你不知道現在是淩晨兩點嗎?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唐信年沒有在意好友對自己的人身攻擊,隻是專注著思考自己心裏的那個問題,冷靜地問道:“誒說認真的,你先清醒一下,今天晚上那位白念蘇白小姐,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是做什麼的?”
陸知年在那頭先是沒有說話,然後咕噥著說了一句:“做什麼的律師”
唐信年有些驚訝:“她還有這個技能?”
陸知年沒理會他這個問題,見唐信年還不掛電話,隻是更不耐煩地說道:“你問完沒有?怎麼這麼多問題”
唐信年聽著陸知年像是要掛電話的樣子,於是趕緊說道:“先別掛先別掛,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她現在是律師?”
陸知年:“我女朋友告訴我的你問這麼詳細,要不要我把她的工作地址給你打聽到啊?”
唐信年一聽這話,覺得也還行,便回答道:“那當然更好了。”
陸知年:“”
陸知年本來就是因為這麼晚被電話吵醒所以心裏不高興,才和唐信年開了一個玩笑,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認真了,他有些無語,但是睡意實在是太濃了,陸知年覺得自己拿手機的手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
唐信年見電話那頭沒有再傳來聲音,於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在兩個小時之前,白念蘇洗完澡洗完頭之後換上了睡衣,黑色的頭發上還在滴著小水珠,一顆一顆地連綿不斷,白念蘇拿著一條白色的幹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身體倚在臥室的陽台邊,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
今天晚上又遇到了唐信年,是她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都這麼長的時間沒見了,自己也已經從以前工作的地方離職了,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是為什麼和舊人偶遇的概率偏偏這麼大?白念蘇覺得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