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到底是誰(1 / 2)

站在門口的靳遇珩愣了一瞬。

月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窗外灑了進來,打在浴室光滑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芒,那裏跌坐著一個女人,一絲不gua。

“白律師。”

不知道為何,目光接觸到那片背脊的時候,靳遇珩的喉頭一瞬間發緊,心裏沒有再想其他,但是腳下卻有些站不穩。

他轉身就朝著床邊走去,拿過被子走進浴室,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女人。

白念蘇背對著他,靳遇珩在她的身後蹲下,拿著被子的手靠近女人的身體的時候,已經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背竟然也可以是這個樣子。

白念蘇背部的線條緊致而曼妙,可是白皙的皮膚上卻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疤痕,一直從蝴蝶骨蔓延到腰際,猙獰的疤痕看上去相當駭人。

靳遇珩實在是不能把白念蘇那樣沉靜的一個人和這樣恐怖的疤痕聯係起來,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劇烈。

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探了探白念蘇的額頭,溫度滾燙,發燒了,他知道她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精神上的壓力太大,身體也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暈倒。

這樣的感覺,到底應該如何形容?靳遇珩的心裏得不到答案。

清冷的月光下,男人的一顆心顫抖著,修長的指尖也顫抖著,卻終究是沒忍住,靳遇珩伸手撫上了女人背部的那些疤痕,凹凸不平,指尖每劃過一道弧度,他的心就跟著抖。

白念蘇,你到底是誰?

心裏那個隱隱約約的猜測,原來一直都存在著從未消失,以前他隻是將它壓下去了,可是此時此刻,撫mo著這個女人背上的疤痕,關於過往的回憶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湧來。

在她辦公室看到的那些純白色便箋紙,和她在雲牧山上時音墓前的偶遇,林禦他們調查出說她的女兒和宋承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所有的細節和蛛絲馬跡,全都在強烈地暗示著他,暗示著他問出一句:你到底是誰?

還有她肩膀上的那個紋身,當初他問過她為什麼會紋那個圖案,她給出的答案是因為女兒最喜歡的動物是鷹,可是她撒謊了。

那次在福利院,他特意接近慢慢,問她最喜歡的動物是什麼,小姑娘說的分明是貓。

鷹,鷹

一道寒光迅速在靳遇珩的腦海裏閃過,那一番對話啊,他早該想到的。

彼時還是六年前。

夜色涼如水的晚上,他和時音兩個人在家裏影映室的大屏幕上剛看完一部紀錄片,是關於野生動物的。

靳遇珩的嘴角勾起,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那些過往早就已經在他的腦海裏慢慢淡化了,可是現在突然主動去回憶,才發現那些對話和說話人的眉眼溫度如此清晰,像是一伸手,便可及。

那時候的時音看完紀錄片,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拂在他的耳邊,他聽到她問:“如果把你自己比喻成一種動物,你覺得會是什麼動物?”

靳遇珩接收到她這個問題,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便轉過頭將問題拋給時音:“你覺得呢?我像哪一種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