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年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他將落在白念蘇臉上的目光收回來,看了看林禦,遞了一個眼神,那個眼神裏的意思林禦自然是明白的:你們兩個怎麼說起話來了?
但是林禦沒有理他,他總不能把剛才兩個人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吧?於是趕緊示意他和自己一起離開,但是顯然,唐信年沒有懂他的意思。
三個人沉默地站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鍾,看著唐信年一臉想說點什麼但又說不出什麼的樣子,最後終於是白念蘇頂不住了,她直接走上前一步,朝著唐信年伸出手:“把東西給我吧,謝了。”
唐信年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林禦用自己的手肘拐了拐他,他才後知後覺。
白念蘇接過那一袋蝦,掂量了一下,還挺有分量。
“辛苦了。”淡淡吐出三個字,白念蘇便拎著東西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她進了門,唐信年才轉過頭看向林禦問道:“你們倆怎麼聊起來了?”
林禦聳聳肩,朝著旁邊走:“自然而然就聊起來了唄,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聊什麼了?”唐信年問。
林禦頓住,出於更對更細致的考慮,他並沒有打算要把剛才和白念蘇聊的關於藍心的事情告訴他,假裝沉思了半天隻說了一句話:“我們聊的話題太深奧了,我怕你聽不懂,所以總結成一句話就是,我們兩個對白小姐不用那麼愧疚,她沒有介意,以後在麵對她的時候做到順其自然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禦便瀟灑地往前麵走去了,唐信年聽得雲裏霧裏,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妥協,便追上去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說清楚點兒”
平日裏除了睡覺醒過來之後的時間裏靳遇珩都在,白念蘇問過門口的保鏢,靳遇珩一般都是很早就出去了,在外麵處理傅修請他幫忙的那件事情。
看來五爺那夥人,確實算是不太好對付,不然的話靳遇珩也不會在這裏耽擱了將近一周的時間。
白念蘇也不是沒有擔心過,但是她的心裏也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其實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好好地在這裏待著,等待,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隻是最近幾天,白念蘇發現每一次靳遇珩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幾乎都是一身風霜,看著憔悴了一點點,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是白念蘇的心裏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第二天的早上十點,一睜眼,白念蘇又看見窗台前站著一個熟悉的男人背影,正背對著自己在弄什麼東西。
似乎是弄得正專心,靳遇珩根本沒有發現白念蘇已經醒了,床上穿著一身長款白襯衫睡衣的女人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身,因為害怕鞋子踩在地上發出聲音,所以白念蘇光著腳就悄悄地朝著正在做菜的男人走了過去。
靳遇珩正在往散發著誘人鮮香的蝦仁兒上放茶葉,便感覺自己的腰突然被一雙纖細的手臂給環住了,他的動作一頓,隻微微側了一下頭問道:“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