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自我介紹的女人的那張臉,藍心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胡說八道什麼?”
看著她一臉不相信但是又忐忑的模樣,白念蘇笑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藍心的恨沒有完全淡化,她知道自己恨她,但是卻不知道原來那股恨意這麼深。
深到現在光是眼睜睜看著藍心驚慌失措的表情和眼神,她的心裏就禁不住湧起一陣痛快之感。
“藍小姐的反應我早就猜到了,但是無所謂,時音是我,白念蘇也是我,你大可以”
突然想起了之前被藍心故意調查找人設計陷害的事情,白念蘇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無比戲謔的意味:“再去找人專門調查我。”
白念蘇在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拉近了和藍心之間的距離,最後一個尾音落下,藍心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她的整張臉開始變得驚恐,因為距離隔得太近的緣故,此時此刻白念蘇的那張臉就那樣不停地在她的麵前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後終於和記憶中時音的那張臉徹底重疊在了一起。
隻是可惜,這麼多年以來,這樣一張臉從來都沒有在她的夢境裏出現過。即便當初朝著對方親手開槍的人正是自己。
藍心的記憶還在不停地倒流著,倒流著,朝著那片海的懸崖邊上去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她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現在竟然還就好端端地站在靳遇珩的身邊,以這樣一種高傲而輕蔑的姿態俯視著她。
怎麼可能隻有她可以站在那個人的身邊,隻有她。
藍心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可是終究是礙於那個男人還在場,所以她的拳頭死死地捏在自己的袖中,但是麵色上卻仍然在盡力控製著自己。
但是卻絲毫不敢和他對視。
剛才白念蘇說了那麼多的話,在場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三個男人,沒有哪怕一個有異常的反應,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全部都已經知情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藍心的大腦像是被投入了一片湖裏,憋悶,快要爆炸的那種感覺讓她幾乎快要陷入崩潰。
站在不遠處的林禦和唐信年看到藍心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終究還是慢慢朝著她走了過來。
隻是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著白念蘇的眼睛,藍心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輸,她一定不能輸。
下一秒,她的表情和情緒便恢複了平靜,看上去,似乎和平日裏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最了解女人的,終究還是女人罷了,不管此時此刻的藍心多麼地故作鎮定,白念蘇都將她的極力克製和掩飾全部看在了眼裏。
藍心不動聲色地挺了挺自己的腰背,嘴角擠出了一絲淺笑,朝著白念蘇說道:“好久不見。”
靳遇珩全程觀察著藍心的反應,但是關於某件事情,心裏卻已經有了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