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和領導之間仿佛劃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是的,我想要把這件事告訴柳鶴霖,我要和柳鶴霖聯手一起讓秦江未付出代價!
秦江未不是最在乎自己的事業版圖嗎?那好,我就要讓他身無分文的從平城滾出去!
坐在床邊,我深呼吸了好久,這才慢慢的緩解內心的憤怒。
房間的門已經被我鎖上,黎堂峰在外麵敲了好久,我也沒應答。
拿出手機,我給新婚的柳鶴霖發了一條信息:蜜月度完了嗎?爺爺的事情有下落了。
柳鶴霖的電話來的很快,他的聲音充滿了和平時不一樣的焦急:“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警方那邊嗎?”
我努力克製住情緒的湧動,說:“找個時間出來麵談吧。”
柳鶴霖還在追問:“爺爺現在在哪裏?為什麼不回家?”
我頓了頓:“爺爺他……暫時不了家。”
這一句話說完,我自己都哽咽了起來,接下來的內容幾乎沒怎麼細聽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兩行眼淚還掛在臉上,身後的房門被打開了,看來是黎堂峰找到了備用鑰匙。
領導走到我麵前,我繼續低著頭不願意麵對他,隻是盯著眼前他的腳尖不住的看著。
過了良久,黎堂峰開口:“不要哭了,有些事情我們急不來。”
我咬了咬下唇:“急不來嗎?那我問你,你故意收起沈蓓給你的機密文件,是不是為了不願意和雙木集團合作?”
這個答案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這樣,問誰又能從黎堂峰的辦公室拿走資料呢?
關於這一點,他倒是承認的很大方:“是的,我不願現在和雙木集團合作,因為你也知道,沈蓓是秦江未的人,這個合作隻是拉奇峰實業一同下水而已。”
我閉上眼睛,我何嚐不知道,何嚐不理解,隻是……在這個當口,我的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所以,你不願意幫我,我理解。”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
“你舍不得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我理解!!”我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起來,抬眼瞪著眼前的黎堂峰,“我不會讓你幫我的,我會自己來。”
“柳溶月!!”黎堂峰生氣了。
他上前一步,彎下身子雙手緊緊的控製住我的雙肩。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裏透著隱隱的憤怒,過了好一會才完全平息。
我用手捂住臉,帶著哭腔:“不要說了,我知道你不願意……”
黎堂峰沉默著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裏,依偎在這個我一直以來都很眷戀的懷抱裏,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壓力的重量。
其實這些原本就是我的事情啊,我憑什麼讓黎堂峰傾其所有來幫我呢?何況,對手不一般,隊友也未必能和自己同心協力。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柳溶月也不是蠻不講理,不懂時務的女人。
隻是、隻是……想明白這一點,卻讓我這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