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將手中的酒瓶一扔,整個人就躺在了布滿狼藉的地板上。
隱隱約約的模糊之中,聽到了一個女·人開門歎氣的聲音。
“又喝這麼多酒?”
女·人的聲音很冷淡。
陸勵南皺了皺眉毛。
這個聲音好熟悉。
是誰的呢?
昨天那個長的像是暮白的女·人的聲音嗎?
她叫什麼名字?
古晴?
想到這個古晴,陸勵南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煩,腦子也因為酒精上頭,而痛的越來越厲害了。
“要幫他收拾一下嗎?”
“別管他。”
兩個女·人的交談聲響在他的耳畔。
時遠時近。
其中一個的聲音冷的過分,而另一個,則是柔和的過分。
陸勵南懶得睜開眼睛去看那兩個女·人。
他不需要任何人來幫他收拾這一屋子的東西。
不管是酒瓶,還是食品袋,還是煙頭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他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那個能夠陪伴他的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要再留一會兒嗎?難得出來……”
“不用了,走吧。”
女·人的對話聲跟縹緲的煙霧一樣,飄忽離開。
陸勵南想要睡過去。
可是,就在要徹底昏睡過去的時候。
忽然聽見房門又響了。
仿佛夢境回還一樣。
女·人的依舊是歎氣:“又喝這麼多酒?”
“要幫他收拾一下嗎?”另一個女·人問。
歎氣的女·人溫柔的回答:“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來幫他收拾。”
陸勵南的眉毛又蹙了蹙。
女·人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伸手,撫·摸上他的側臉。
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有些無奈的開口:“自從她死了,你都不好好照顧自己了。”
陸勵南討厭別人碰他。
如今這女·人的手摸上了他的下巴,他迷糊的睜開眼睛,一揮手,就把那隻放在他臉上的手給揮開了。
女·人的手被一下子揮開。
身體也沒有預料到陸勵南的動作,整個人一歪,就被這股力道帶的跪坐在了地上。
她驚訝的看向陸勵南:“你……”
陸勵南迷糊的坐起來,看著她,不耐煩的擰眉:“出去。”
女·人抿唇,有些倔強:“我不。”
陸勵南很煩她:“再跟你說一次,出去!”
“我不出去,你現在需要人照顧。”
女·人溫柔的看著他,“我可以照顧你。”
陸勵南雖然喝多了酒,但是總是在醉意之中保留著一絲清醒。
就是因為每次醉酒之後都保持著的這一點點清醒。
他覺得更加的痛苦。
這一絲清醒,總是無情的一次次的告訴他,他愛的那個女·人,已經死掉了。
在炸·彈爆炸的時候,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譚暮白了。
古晴看著陸勵南有些被說動了一樣,垂著眼睛沒有繼續趕她走。
語氣跟神色變得更加溫柔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叫古晴。”
陸勵南抬眼,不太清醒的目光望著她。
古晴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憐憫又慈悲的開口:“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很迷茫,就像是墜入到了絕望的黑暗深淵中一樣,找不到離開黑暗的路,你需要一盞明燈為你引路。”
陸勵南眯眼,根本不知道她在花裏胡哨的說些什麼。
而古晴卻深情的開口表白:“我能成為你你黑暗中的這一盞明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