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是個聰明人。
傅錦書會一直陪著她,這一點,他即便是不說,她心裏也是明白的。
隻是,她給不了他回應。
也跟他再無朋友之外的任何可能。
傅錦書離開病房的時候,譚暮白並未目送他離開。
而是垂眼,看著手裏的手機發呆。
傅錦書收回視線,踏上走廊,扶了扶鼻梁上的金邊眼鏡。
他並不著急。
如今這種情況下。
譚暮白並不會如大多數女人那樣,為了從一段失敗傷心的感情裏解脫出來,而迅速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裏。
那是簡單脫離悲傷的捷徑,卻也一般是愚蠢而倉促的。
新歡未必遮得住舊傷痕。
譚暮白是個冷靜而聰慧的女人。
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做這種蠢事。
她是個做任何事失敗了,都要去弄個清楚明白的人。
被離婚這件事也一樣。
在她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之前,她不會對他有半分的回應,動搖,更不會跟他有任何朋友之外重修舊好的想法。
即便,陸勵南苦心營造的假象已經以假亂真的擺在了她的麵前。
可她心裏有一點疑惑,也不會全盤皆信。
這是她的聰明之處,也是她最難搞的一點。
她太聰明了。
聰明的讓陸勵南不敢露出一絲破綻。
甚至動用了周圍所有人來幫他撒謊編織這個假象。
穀子悅,霍閔濤。
甚至他傅錦書也出了一份力。
他們都在幫陸勵南構造這個‘善意的謊言’。
譚暮白即便懷疑,卻也終究會在找不出任何破綻的時候,絕望的相信陸勵南真的變心了。
那個時候,他會讓她看見他。
隻要她給他一點機會。
她心裏有一分的動搖。
他就會緊緊抓住她。
他與譚暮白相識多年,他了解她,也有足夠的耐心,即便譚暮白鐵石心腸,可水滴石穿,他也有辦法讓她正視自己。
……
譚暮白這邊在休息好之後,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
她獨立獨行。
即便是傅錦書說了有什麼事喊他,她也依舊沒有找任何人來幫忙。
甚至,她連自己的母親也未支會,就從醫院裏出院離開了。
等方娟跟方麗拎著東西去醫院看譚暮白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空空如也的病房。
方麗以為譚暮白是想不開鬧失蹤。
忙給譚暮白打電話。
沒料到,那邊很快就把電話接通了。
不止如此,還主動開口解釋:“我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所以就自己辦了出院回來了,沒有跟二姨說。”
“你.媽她擔心你,來病房一看你不在,嚇了一跳。”
“抱歉,二姨,您讓我媽接電話。”
方麗把電話轉頭遞給了方娟。
方娟臉色不太好看,女兒即便是獨立獨行,出院自個兒回家沒有支會她這個當母親的一聲,也讓她心裏不舒服。
方娟含著怒氣問:“你是怎麼了?”
“我恢複好了。”
“為什麼出院不告訴媽媽?”
女兒與她好像越來越疏離了。
“抱歉。”譚暮白隻道歉,並不解釋。
方娟發怒:“是因為媽媽支持你跟勵南離婚,沒有讓你去挽留這段感情,你才這樣跟媽媽賭氣嗎?”
“沒有的事。”譚暮白否認,也不明白母親為何忽然這樣說。
“我看你就是這樣!”
方娟發怒,聲音也猛然提高了。
而那邊的譚暮白,麵對母親的反應,卻驀的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