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
譚暮白睡得迷迷糊糊。
枕頭邊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
譚暮白迷糊著抓過來接通了,那邊沒有講話。
她等著對方說話。
察覺對方並不說話,就要下意識掛斷電話。
卻忽然一個激靈,頓然想起什麼一樣。
握緊了手機,一下坐起來,激動的問:“陸勵南?”
是陸勵南嗎?打電話給她的是陸勵南嗎?
她問。
那邊卻依舊不出聲。
譚暮白去看手機號的歸屬地,一下子看見是南海那邊,瞬間就確定了。
“是你,陸勵南!”
既然是南海,那麼她肯定,這通電話一定是陸勵南打過來的。
“你既然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說話?!”她眯眼。
陸勵南忽然給她打電話,是因為什麼?
“陸勵南?你說話!再不說話我就掛斷了。”
聽她說要掛斷,那邊終於開了口:“是我。”
果然是陸勵南。
譚暮白咬唇,昨晚的喝的一點酒上了頭。
她內心複雜,繃著情緒保持著勉強的冷靜,問他:“為什麼給我打電話?有事?”
她已經在設想他到底有什麼事。
那邊,卻直白的開口:“我想你。”
譚暮白愣住了。
那邊繼續道:“我最後,想聽一聽你的聲音。”
聽她的聲音……
譚暮白嘴唇抿直,內心顫栗,怒恨委屈交集湧來。
怒聲道:“你想我為什麼要趕我走?”
她大聲問。
陸勵南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不喜歡你了。”
“你胡說,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會想我?”譚暮白不傻,他若是真不喜歡她,緣何要想她。
“對不起,慕白。”
他同她道歉。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陸勵南你知道,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她要聽別的。
她要他愛她!
那邊沉默下去。
兩相沉默間,譚暮白打破了沉默。
語出驚人。
“我去南海找你好不好?我馬上回去好不好?”譚暮白掀開被子,要下床去,很激動,“既然你想我,你忘不了我,你就不要與我道歉,你跟我麵對麵說清楚,陸勵南,我們都說清楚。”
她聽著他說‘想她’,心裏很高興。
但那種高興,卻又如同做夢一樣,很讓人害怕。
害怕夢醒了,這句‘想她’就散了。
她又要去麵對殘酷的現實,麵對陸勵南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的現狀。
所以她要迫切的去證明,這句‘想她’不是夢,是真的。
陸勵南聽著她的話,聽見她那邊的動靜,開口:“慕白,不用來找我,你見到我不會快樂,我希望你過的快樂。“
“沒有你我不會快樂,陸勵南。”
她與他分開前從未從未說過這麼多直白的話。
而現在這句話,是她矜持外表下掩藏在內心裏不願輕易說與他人聽得真心。
如今,深夜的一通電話,她願意說出來,告訴他。
她與他分開後,異常的清楚。
沒有陸勵南,她不會快樂!
“那你會一直記得我嗎?”他聽了她的話,並未回應,隻是又問。
譚暮白想都沒想,就回答:“我一直記得你。”
“那你要記得,你愛過我,譚暮白。”
“我一直愛你!”
仿佛夜半清醒後的脆弱作祟,也仿佛是把心剖出來後不想再去裝堅強。
她急切的與他表白:“陸勵南,我愛你,我一直愛你!”
如果說愛你可以留下你,那我可以一直一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