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煎好了,但北月夜明顯燒得有些神智不清醒了,緊緊咬著牙關,唇都咬破了也不鬆開,根本沒辦法喂進去。
易洛洛心裏著急,想到了用接吻將藥渡進對方口中的辦法。
此時她一門心思都在北月夜身上,也不覺得有什麼害羞的情緒。
捏著鼻子將苦澀的藥汁一口灌進了嘴裏,緩緩地湊近北月夜的臉,再碰上他削薄的唇。
但對方還是沒有張開嘴巴,反而咬得更緊了。
易洛洛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北月夜每次吻她時唇舌上靈活的技巧,心裏一橫。
再次碰上他的唇,舌尖掃過他的牙步,一點點地撬開,然後鑽了進去,將口中的藥汁全部渡到他的口中,順著喉管咽了下去。
許是北月夜的舌尖察覺到了苦澀的滋味,竟然下意識地開始舔著著她的唇。
舌尖也不停地追逐相交,索取著她甜美的味道,以緩解他口中的那一份苦澀。
唇舌上的技巧簡直嫻熟自如到不可思議,要不是他緊緊閉著眼睛,易洛洛幾乎以為是他醒來了。
好不容易分開後,易洛洛已經出了滿身的汗。
“滾開,都給我滾,我不要……”
夢囈一般的話語從北月夜的唇間溢出,“別靠近我……”
猶如孩童一般無助脆弱的語氣,易洛洛很輕易地察覺到了其中隱含著的害怕成分。
北月夜究竟夢到了什麼東西?
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心裏微微一疼,忍不住抱住了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發冷而發抖的身體,輕輕地在他緊緊皺起的眉心落下一吻。
“別怕,我在這裏。”
北月夜不知道聽沒聽見她的話,但卻出乎意料地安靜了下來,眉頭漸漸舒展開,呼吸也漸漸均勻了起來。
藥喝下去之後,北月夜果然很快就退了燒,大半夜出了一身的汗,易洛洛在管家的幫助下給對方擦幹淨了身子後,終於抑製不住疲憊,趴在床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易洛洛便發現自己躺在了軟柔的大床上。
而旁邊的北月夜顯然比她先要醒來一會兒,臉色仍有些蒼白但卻神色清明,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
易洛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不自在地清咳了一聲,麵露關切道,“你昨晚發燒了,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北月夜腦海裏閃過一些隱約的感覺,不自覺地舔了舔傷口已經結痂的唇,眸色微微一沉,“你昨晚吻我了?”
易洛洛聞言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隱隱發燙,“那時候情況緊急……”
“你真的吻我了?”
他的語氣裏明顯帶了幾分嚴厲,讓易洛洛忍不住微微一怔,“嗯。”
北月夜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猶如烏雲壓境一般可怖,渾身都不自覺地散發著低氣壓,“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易洛洛愣住了,就這樣看著他忘記了言語。
北月夜也意識到自
己的反應有些激烈,眸色柔和了一些,抬手想要安撫似地揉揉她的頭發,正好躲過了他的觸碰。
“易洛洛,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想了想,又對她補充解釋了一句,“我既然在生病,你就不要那麼靠近我,會傳染,以後不許再擅自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