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殊言極快地放開她,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眼底帶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怒氣。
她剛才的行為純粹就是在找死。
裴玉菲聞言愣了愣,起身拍拍裙子,輕描淡寫地露出一個笑容,“因為看見你了呀。”
“再說了我也沒有受傷,謝謝你救了我,蔣少校。”她眨著眼睛,眸光如少女一般的靈動。
蔣殊言莫名的不喜歡她這樣雲淡風輕的態度,像是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裏,但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稍微退開了一步,這才發覺麵前女人從上到下的不同。
從頭發到腳尖都換了一個風格,那種極具攻擊性的漂亮好似斂了進去,從內而外透出的是溫柔婉約的美麗。
要不是那一張精致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他還真會覺得是換了一個人。
裴玉菲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特意在他麵前轉了一圈,“我今晚漂亮嗎?”
蔣殊言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裴玉菲擋在他的身前,不依不饒的想要得到答案,“我問你,我漂亮嗎?”
蔣殊言麵無表情地又看了她一眼,他雖然淡漠,但卻是個耿直的孩子,回答裴玉菲也隻是為了不讓她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嗯。”
嗯?就嗯?
裴玉菲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想到蔣殊言寡言少語的性格,還是別想他嘴裏能說出什麼誇獎她的話,能說出一個“嗯”字讚同她的漂亮,已經是難得。
“我為什麼在這裏你看不出來嗎?”她的笑容少了張揚與肆意,看起來單純又無害,“因為我們在偶遇呀。”
偶遇?騙小孩子嗎?
蔣殊言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但也沒有想要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隻是“哦”了一聲,轉身要過馬路走向自己的車子。
裴玉菲一看,趕緊又追上去。
馬路上瞬間又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伴隨著好幾聲刹車聲,司機們驚魂未定的謾罵頃刻而至。
“過馬路不知道看車的嗎!想找死也別死在我的車下啊!”
裴玉菲顯然對此無動於衷,倒是前麵的男人身形一頓,直接調了個頭,拉過她的手臂,親自帶她過了馬路。
“你沒有常識嗎?不知道怎麼過馬路?”蔣殊言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裴玉菲聳聳肩膀,“我會啊。”
“那你剛才是故意的?”
“因為你在,我覺得你不會讓我死的。”
“你這個女人……”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嗎?未免太過兒戲!
麵對不聽勸告的人,蔣殊言不想再多說什麼,提著自己的鑰匙準備拉開車門。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卻先他一步按住了車門把手,明顯是在阻攔他。
“蔣少校,剛才你救了我,我知道救命之恩無以回報。”裴玉菲想起慕臨席叮囑過她“要矜持”,隻能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以身相許”硬生生一改,“就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
真是個完美到天衣無縫的理由。
但蔣殊言卻是一個不會看理由的人,他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幾乎是下一秒就給了她答案,“沒空。”
裴玉菲目露失望之色,卻仍不放棄,“蔣少校是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嗯,有。”
裴玉菲咬咬唇,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嚐到了挫敗的滋味,退一步道,“那我要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