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她已經是臉色發白。

北月夜見她安分不再亂動,抱著她轉身上了樓梯,期間不經意瞥到她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白。”

易洛洛咬著唇不說話,也不看她。

北月夜心裏跳了跳,薄唇抿了抿,“剛才嚇到你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了?”

見她臉色更加不好看,他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但語氣卻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有些無措地安慰道,“其我剛才嚇唬你的,隻要你乖乖別動,就算你動了……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怎麼舍得把她怎麼樣?

北月夜的安撫並沒有太大的效果,直接將人抱到了二樓,放在地麵上,對方的臉色似乎才慢慢好轉。

易洛洛腳踩在幹淨的地麵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從包裏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才意識到站在身後的男人根本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

“你……”她轉過身,將手上的傘遞給北月夜,“外麵雨大,拿好傘。”

這是再委婉不過的逐客令了。

可北月夜像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一雙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著她,接過傘不作言語,門打開後直接就進了門,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主人的模樣。

易洛洛見狀愣了愣,但看見他打濕的黑發和肩膀,也無法做到太過無情,默默地到櫃子裏拿了一塊毛巾遞給他後,自己到廚房準備煮一些袪濕防寒的薑湯。

北月夜自顧自坐在沙發上,看向手裏觸感軟柔的毛巾,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待易洛洛端了熱氣騰騰的薑湯出來時,才發現毛巾被北月夜丟在了沙發上,根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他的頭發雖然不至於滴水,此時還是有些濕漉漉的。

“為什麼不擦頭發?”易洛洛看到對方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皺了皺眉。

北月夜抬眼瞧著她關心自己的表情,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我要你幫我擦。”

“自己擦。”他是小孩子嗎?這麼幼稚。

“不。”北月夜露出拒絕的表情。

“有手有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北月夜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這麼看著她,表情篤定,好似料到她一定會心軟一般。

幾秒過後。

“算了,真是敗給你了。”易洛洛輕歎口氣,眼底透著幾分無奈,將薑湯放在桌子上稍微放涼,認命地拿起毛巾,“過來。”

北月夜眼睛裏瞬間帶上了笑意,襯得他冷峻的臉色都柔和了下來,眸光裏掠過絲絲得意,好像故意提無理要求得到滿足的小孩。

他很快起身坐了過去,易洛洛正好站在他的麵前,忍不住伸手揉揉他黑色的濃密短發。

讓她沒想到的是,北月夜竟主動地蹭了蹭她的手,抬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乖順無比。

易洛洛,

她怎麼

覺得自己像是在摸某一種大型犬的錯覺……

的確是錯覺,北月夜從來不是什麼大型犬,他是強大凶殘的獅子,隻有麵對易洛洛時才收起自己的利爪,怕嚇到自己心愛的人。而她隻要順順他的毛,他就乖順得像隻大貓,當然在床上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