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啊,這俗話說的好,初家從父,再嫁從己,你若是要改嫁,這裏麵牽扯的事情,可不老少。”
連氏一聽古大意這話,頓時揶揄道,“大嫂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了。”
“三叔,二嬸,你們可是從哪兒聽來的什麼風言風語?爹爹才過世沒多久,我娘又還有身子,怎的突然就說起我娘要改嫁的事兒啦?”
古秀雲感覺到母親的憤怒,暗自握了握她的手,好奇的問道。
“這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連氏一臉的不以為意,瞪了古秀雲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古秀雲撇了撇嘴,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古老漢的臉上。
“別扯那些個有的沒的,老大媳婦,我就問你一句,我跟你爹搬去你那院子裏,你應是不應。”
古李氏見何氏母女不說話了,心中頓時冷笑,當即便開口質問道。
“公爹,婆母,秀雲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事兒我做不得主,得問過我爹娘才行。”
何氏深吸了一口氣,強穩住身形,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
“你們瞅瞅,你們瞅瞅,有她這樣當人兒媳的嗎?”
古李氏見此,不由大怒,指著何氏顫聲道。
“我們不過是看你們孤兒寡母的可憐,沒人照應,想著去她那裏住些時日,以免有什麼不測,到時候外人還說我古家人做事兒不仁義,不管媳婦和孫女的死活,她倒好,防我們跟防賊似的,動不動就將親家搬出來壓人了,嚇唬誰呢?”
何氏就這麼站著,緊抿著雙唇,不言不語,像是什麼也沒聽到,隻是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的沒了血色。
古李氏原以為何氏會如以往一般,被她罵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沒想到人就跟一根木頭似的,就這麼杵在那裏,一句話不說,頓時火冒三丈。
古李氏剛要說話,就聽三兒媳劉氏開口說道。
“娘,既然大嫂不領情,我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省的旁人說您倚老賣老,欺負大嫂一個孕婦,和幾個孩子,那可就不太好了。”
古秀雲聞言將目光落在了劉氏的身上,隨即又緩緩垂下,沒有說話,這人看似輕飄飄一句勸解的話,就如一盆油,澆到了火上。
“誰敢?”
果然,劉氏此話一出,古李氏心裏的怒火更甚了,當即一拍桌子,怒道,“何氏,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弱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何氏還是靜靜的站著,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古秀雲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母親的手。
“裏正老爺,村長,如今,大川沒了,老大媳婦無子,不伺翁姑,不敬尊長,我這個當婆婆的,是否有權利代替兒子,休了此兒媳?”
古李氏話音一轉,看向了裏正和村長。
古李氏此話一出,堂屋內一片嘩然,哪怕是裏正韓青山,也是一臉怪異的看向了古李氏和何氏。
古老漢的眉頭蹙成了一團,正要說話,卻聽古大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