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識字,自然是娘親自教的啊。”
何氏看著二閨女,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
“那娘的字是跟誰學的呢?”
古秀雲湊到母親身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看著母親。
“娘的字,自然是你外佬教的。”
何氏有些奇怪的看著閨女,“你今兒咋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就是覺得,外佬今兒說的話有些奇怪而已。”
古秀雲也不隱瞞,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娘,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啥故事兒啊?”
古秀麗和古秀玲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好奇的看著母親。
“這事兒說來話長。”
何氏有些為難的看著幾個閨女,又往那邊忙活的母親身上看了一眼,這才將當年張家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當年,你外奶是張家幺女,上頭還有兩個兄長,一個姐姐.....”
古秀雲姐妹三個靜靜的聽著。
原來,張家原本的日子雖然不好過,卻夜能勉強度日,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張父竟沾染上了賭博。
張母平時雖然潑辣,可卻阻止不了張父去賭錢,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鎖也鎖了,可是張父每次都當著老婆孩子的麵,態度誠懇至極的應承下來,回頭卻還是偷偷拿了家裏的銀子出去賭。
直到有一日,張父輸了太多的銀子沒錢給,竟然被賭場的人給扣住了,說是如果拿不出錢來贖人,就先剁了張父一隻手。
張母被逼無法,把家底兒都給掏空了,又將所有的親戚都借了一個遍,卻也還是差了幾兩銀子。
正當張母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專門走街串巷,勸人賣兒賣女的婆子來到了村裏,聽說了張家的事情之後,便來到張家,勸說她將大姐賣去大戶人家當丫鬟。
那婆子當時說的天花亂墜的,說什麼大戶人家的丫鬟,日子過得比小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好,也不用幹重活兒,就是給主家端茶倒水啥的,衣食無憂自不必說,還肯定比家裏的好,要是走運了,說不定還能當上主子,那可就是張家祖上積德了。
張母被那婆子說動了,又急著拿錢去賭場救人,於是便聽了那婆子的話,將張家大姐給賣了,還一心以為閨女是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去了,可誰知道,那婆子一轉頭,便將大姐給賣去了煙花之所。
張母不識字,那時候又急著拿錢救命,也沒找人看契紙,等到回頭想要知道閨女在誰家做工的時候,才發現上了當,頓時一家人都傻了眼,而那婆子也早已不知去向,大姐也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杳無音信。
“你太婆知道自己親手將閨女賣去了那種地方,當時便氣得吐了血,自那以後,便一病不起,沒幾年就去了,隻留下你們太爺和幾個孩子。”
何氏說到這裏,心裏一陣唏噓,眼中還含著淚,“你外佬年輕的時候,是上過幾年的私塾,後來,因為家裏條件不允許,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