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應該給你增加一點難度。”男人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反正,你對捍衛紀少夫人寶座這件事熱情一直很好。”
“無所謂的。”林奚歡仰頭看著他,“你找再多也不過是替代品,又有什麼關係。而且,就算是她還魂回來了,也不過是不要臉,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
紀繁景悠閑的神情驟變,“林奚歡……嘶……”
驟然襲過來的疼痛,讓他的俊臉都扭曲了。
林奚歡用沾滿酒精的棉球繼續消毒,淡淡的說道,“消毒有些疼,紀總忍忍就過去了。”
“你這女人!”紀繁景怒瞪林奚歡,可對方那種雲淡風輕的姿態讓他十分無力,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聽不懂拒絕,看不懂嫌棄,總是這麼讓他嫌棄。
止血,消毒之後,開始縫合,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傷口,剛才的氣惱化成了重重的擔憂,怎麼就傷的這麼重。
其實比起那些掉進河裏,被送進搶救室的傷員,紀繁景的傷口並不算什麼,可,傷在愛人身上總是那麼讓人心疼。
林奚歡抬起眼眸,正對上紀繁景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眼底的厭惡是那樣的明顯。
明顯到她想裝傻都做不到。
清創室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呼吸難以通暢,口中的滋味苦澀的難以言喻。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疼痛讓她冷靜,垂下眼瞼,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傷口上,專心的縫合傷口。
紀繁景的眼瞳湛黑,燈光落在眼底璀璨無比,望著專心給自己縫合傷口的林奚歡。
她的長發是隨意用皮筋挽在腦後的,加上到了醫院之後一直忙碌,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貼在臉頰兩側杯滲出的汗水打濕。
應該是有些狼狽的模樣,卻沒有影響她的美貌,五官精致,皮膚白皙。
尤其是她縫合的時候專注又認真,渾身透出一種知性的美。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林奚歡毫無疑問就是這其中的代表。
一共十三針,縫合過的傷口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不複剛才的猙獰。
林奚歡這才鬆了一口氣,動作流暢的打結收尾剪線,而,這過程中紀繁景的眸光始終落在林奚歡那輪廓優美的白皙側臉上。
眼底翻湧的並不是他以為的痛恨,而是複雜的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神色。
“boss,可找到您了,您還好吧?用不用住院治療……”
林奚歡剛收起止血鉗,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轉頭,急匆匆趕過來的竟然是一個熟人,紀繁景的助理沈默。
他來上班的途中是紀繁景一起的,誰知道剛走到大橋上就出事了,那會兒,他們還沒有上高架橋,本來繞路就可以了,誰知道boss忽然推開車門趕了過去,甚至為了救掉下江的孩子跳了下去。
他著急啊,嚇得心髒都差點跳出來,急忙忙的給齊彥打了電話,讓他趕緊的準備。
本來他是打算一路護送boss去醫院的,結果boss趕他回去取衣服,因為中午還有一個飯局十分重要。
沈默哪裏敢耽擱,這不,這才急忙忙的趕過來。
“不用,他很好,隻是小傷口。”
沈默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林奚歡的時候愣了一下,“少夫人。”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林奚歡。
剛才來的時候他是看到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妹子坐在紀繁景的懷裏,正在給他縫合傷口,可他這腦洞再大,也不敢想那人是林奚歡啊。
他悄悄的打量湊在一起的兩個人,眼神中有著探究,不是說boss跟少夫人之間勢同水火嗎?每次不是火星撞地球,就是地球撞火星,可,為什麼,他覺得這兩人在一起還是很……和諧的……
林奚歡點了點頭就收回注意力,她拿過藥,塗上之後專心的給紀繁景的包紮傷口。
沈默看著林奚歡單薄的舉動,盡管隻是處理傷口這樣的小事她也做的有條不紊,明明隻是簡單不過的動作卻透出難以描述的美感。
處理完傷口之後,她站起來身來,將手套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說道,“傷口已經縫合,注意每天換藥,傷口不要碰到水,忌,辛辣刺激的食物。當然,你還是齊醫生的病人,除了縫合以外其他的事情,可以谘詢齊醫生。”
其實她是多事了。
齊醫生吩咐的隻是縫合傷口,隻是麵對紀繁景她總是忍不住多說幾句,至於,他願意不願意聽,會不會聽,那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