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神一瞥,給那邊的丫鬟水秀一個眼色,水秀立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奴婢有話要說。”

雍正坐在上首,目光晦暗不明,過了半晌,才道:“說。”

水秀一顫,咽了口吐唾沫這才顫抖的說道:“奴婢方才聽了劉小主的話,忽然想起個事,前幾日,算起來也是在馬常在落水之前,貴人在晚上的時候問奴婢有沒有針頭,奴婢雖疑惑但還是給了貴人一包針,但心下擔憂去看了看卻發現貴人偷偷摸摸的將一個小布偶藏了起來,臉色驚慌,當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如今聽劉小主這一提醒,奴婢猜想,那時候貴人就有了這布偶了。”

氣氛一時變得凝重,事情逐漸明朗,每個人的話都指向了劉玉瑤,雖沒明說,但都明確的指明了馬常在的落水包括小產都是劉玉瑤亂用蠱術所致。

雍正靜靜的坐著,手裏一串珠子緩緩的撥動著,也不說話,帝王的心思眾人都猜不透,底下跪著的劉玉蓮汗水都滴了下來,她不知道皇上信不信這些話,但證據確鑿,還有人證,劉玉瑤這次是逃不掉了。

眾人忐忑之間,殿外有人喊道:瑤貴人到。

劉玉瑤一進鹹福宮大門就發現有點不對勁,所有的宮女太監仿佛都被點了穴似的,跪在屋外,心下一沉,直覺肯定發生了什麼,也不進去,先讓綠袖問一下是怎麼回事。

聽了綠袖的回話,劉玉瑤一震,隨即眼裏就閃過一絲狠意,好你個劉玉瑤。

殿內,劉玉瑤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劉玉蓮,隻笑著走了進來,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皇上,妹妹,發生什麼事了?”說著,驚訝的看到地上的布偶,一驚:“呀,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綠袖,快扔出去,免得汙了皇上的眼睛。”

劉玉蓮嘴角冷笑:“姐姐何必裝模做樣呢,皇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姐姐就實話實說了吧,這布偶可是姐姐的好手筆。”

“妹妹說什麼玩笑話呢。”劉玉瑤無辜的眨著眼睛笑道:“姐姐我可什麼都沒做。”

劉玉蓮一急,聲音大了起來:“別狡辯了,這東西可是在你枕頭下麵發現的,水秀可以作證。哪怕姐姐不甘願,事實勝於雄辯。”

瞧瞧她的好妹妹,劉玉瑤都沒動手處置她,這個妹妹倒先發狠了,如此,劉玉瑤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你我可是親姐妹,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劉玉瑤悲傷的扭過頭去,期期艾艾的看向上首一直不言不語的雍正,跪了下來,雙目含淚,委屈又隱忍。

“皇上,難道您不信臣妾麼?”

雍正轉著珠子的手一頓,薄唇緊抿。“皇上,難道您不信臣妾麼?”多年前也曾有個人說過相似的話,雖然不是那樣的話,也不是那個人,但那語氣和感覺,雍正幾乎以為這麵前站著的就是在記憶裏一直鮮活的那個人。

劉玉瑤緊緊的攥著手,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那淒楚的樣子嚇傻了一旁的劉玉蓮。

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貿貿然出手,蠢貨。

劉玉瑤心底冷笑一聲,看著雍正的樣子,她就知道他還沒完全信劉玉蓮的話,當即也不顧禮儀了,爬到雍正麵前,可憐兮兮的扯著他的衣擺,仰著頭,聲音綿軟:“皇上,臣妾與這件事無關,臣妾是清白的,敢用性命發誓這巫蠱娃娃絕對不是臣妾做的。”

一片安靜,劉玉蓮心裏不安了,呐呐道:“皇上,姐姐她在說謊。”

“夠了。”

雍正驀地站了起來,冷冷的視線射向劉玉蓮,後者嚇的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別把朕當傻子耍弄,來人,把劉答應押下去打入冷宮。”

劉玉蓮絕望了,跟沒了靈魂似的被人拖了下去,劉玉瑤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剛剛抬眸卻撞上雍正那深邃宛若深淵的眼睛,心神一震,扯起笑容,“謝皇上……”

雍正一甩袖子,看也沒看劉玉瑤,徑自離開了。

劉玉瑤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空空的大殿有點沒反應過來,皇上處置了劉玉蓮那就是信了自己,為何是那種態度?

心下惴惴不安的劉玉瑤整個下午都不安的很,一直到晚上,皇上也沒消息,甚至也沒來鹹福宮,劉玉瑤差點就以為自己因為這事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