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瞻是她的命根子,誰傷了他,她跟誰沒完。
一個掃地的太監說先前皇上來過一次把六阿哥抱走了,劉玉瑤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心裏疑惑,皇上無緣無故抱走弘瞻做什麼?
這麼想著,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劉玉瑤立刻命綠袖去小廚房煮點清涼消暑的食物端去養心殿。
劉玉瑤如今貴為謙嬪,又是在宮裏得了皇上寵愛好幾年,那地位超然,碰見的太監宮女以及一些位分低的妃嬪都得向她行禮。
她也習慣了,連一點眼色都不給予。
“這謙嬪也太囂張了,竟這般目無中人。”
郭貴人攥著手帕,看著劉玉瑤與自己擦肩而過,嫉恨的目光劃過她的後背,緊咬著牙:“劉玉瑤,你這般猖狂可別後悔。”
劉玉瑤自然是不知曉郭貴人的心思,進了養心殿,熟撚的走向雍正的身後,輕輕捏著肩膀:“皇上,歇會兒吧。”
雍正批完一個奏折,放了下來,握住劉玉瑤的手,“瑤兒今天來的怎麼這麼早。”
劉玉瑤嘴角笑意一滯,又笑了開來:“臣妾想皇上了嘛,又聽聞皇上您抱來了六阿哥,臣妾心想著皇上和弘瞻都在,那臣妾這為人妾為人母的也在那豈不是熱鬧。”
“弘瞻在熹妃那兒,晚上便抱回來。”
劉玉瑤揚開了嘴角,點點頭。
果然,晚上的時候弘瞻便被熹妃身邊的嬤嬤抱回了鹹福宮,劉玉瑤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好不容易有了兒子,可不能疏忽,哪怕是如今這後宮分位最高的女人也不行。
鹹福宮一個宮女偷竊被送去了慎刑司,內務府又送來兩個宮女說是給劉玉瑤使喚。
那兩個宮女長相平凡,一個看著老實一個看著機靈,但劉玉瑤有綠袖這麼一個機靈的就夠了,便留下了那個老實的宮女。
又知曉她挽發的手藝不錯,便讓她當了貼身宮女。
是夜,劉玉瑤坐在梳妝鏡前,準備安寢,這老實的宮女名喚玉溪,是個好名字,但劉玉瑤卻眉頭一皺:“玉可是本宮的名字,改了,你以後便叫蘭溪。”
蘭溪的手很巧,梳頭發的手勢柔柔的,一根一根將發釵摘了,似是驚歎道:“娘娘的頭發真漂亮,奴婢摸著都擔心手糙傷了娘娘的頭發。”
誰不愛聽誇讚的,劉玉瑤得意的挑眉:“本宮的頭發可是用上等的胰子洗的,還添了花汁,自然漂亮。”
蘭溪笑了笑,沒說話,將發釵全數摘了之後,服侍劉玉瑤安寢,手拉了拉這帳子,似乎是疑惑道:“這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帳子可是屬國進貢來的鵝暖月黃紗,後宮裏隻有本宮一人在使用,你又是哪來的眼熟?”劉玉瑤嗤笑道,這蘭溪看著老實也是個喜歡奉承的,不過她聽著舒坦便不計較了。
蘭溪眨巴著眼睛,疑惑道:“奴婢說的是實話,翊坤宮裏的帳子也是這鵝暖月黃紗。”
翊坤宮?這是哪個妃子的宮殿,她怎麼沒聽說過?
“蘭溪,你且說說,這是誰的宮殿?”劉玉瑤麵露不快,她自認為這後宮裏自己最受皇上寵愛,那用的也是頂好的,這鵝暖月黃紗可是自個兒封嬪時皇上賞的,後宮就這麼一個,難不成最近有誰趁自己不注意勾引了皇上,求皇上賞賜了和她一樣的帳子麼?
劉玉瑤心裏隱隱的有些嫉恨,語氣也不好:“快說。”
蘭溪一慌,立即跪了下來:“娘娘息怒,這翊坤宮無人居住。”
“無人居住?”劉玉瑤眯了眯眼。
“是,翊坤宮已經空了好些年了,娘娘不知道也是正常。”
劉玉瑤臉色一變,不知怎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對那翊坤宮的主人更是不滿。自己才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別人居然用了和她一樣的東西,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當下坐起身子,隱忍著怒氣道:“給本宮解釋清楚。”
蘭溪低著頭,道:“這翊坤宮曾經的主人,是寵冠後宮的貴妃年馨瑤……”
一聽到瑤字,劉玉瑤的怒意更盛了,她是個極其自傲的人,別人的名字怎麼能和她一樣,當即便記在心上,年馨瑤。
但劉玉瑤哪裏得知,哪裏明白,她今時今日所擁有的寵愛,地位,權勢,全都是因為這個年貴妃。
這個早已消失在後宮數年的女人,年馨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