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還是一身秋獵時的裝扮,就像急匆匆從南苑趕回來一樣,他站在殿中死死的盯著劉玉瑤,那一瞬,劉玉瑤以為自己跌入了一個不可望的深淵。
“皇上,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劉玉瑤連忙放下梳子,心跳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泛起一股不安。
自己進了這翊坤宮,也沒看見傳話的宮人,連那個賤人都沒看到,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瞥見雍正那麵無表情宛若眼前站著的是個死人一般,頓時全身一涼……自己怕是被算計了。
皇上明明在秋獵,怎麼會突然回來?
正想開口解釋,但雍正的表情實在不對勁,那種認真和風雨欲來。
以往劉玉瑤犯錯,雍正都是那副淡然的漫不經心,如今……劉玉瑤徹底慌了,她不知為何會慌,或許是直覺,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隻是想進來看看……臣妾……啊……”頭發被一陣大力扯住,隨即就是頭皮撕扯的痛意,雍正斷然的拔掉劉玉瑤頭發上的金釵,一點也不憐惜,還扯斷了好幾根頭發。
“皇上……”還未說完,雍正極其厭惡的瞥了眼劉玉瑤,一句話也不屑說,一腳踢過去,劉玉瑤撞到牆壁,頭瞬間暈眩。
腹部微痛,劉玉瑤顫抖著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雍正那森寒的臉色:“臣妾……臣妾做錯了什麼?”
殿裏的熏香緩慢的燒著,落下最後一點的灰燼,雍正像是早已察覺了一般,朝著殿外道:“到時間了怎麼還不進來把香點上。”聲音冷厲無情。
劉玉瑤下意識一抖,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正是在宮門口攔住劉玉瑤等人的那個。
他……那綠袖呢?想起雍正忽然出現在這裏,劉玉瑤心底像是被恐慌覆蓋,有點不知所措。
那小太監進來重新點了熏香,又退了下去。
劉玉瑤幾次張嘴又閉上,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貌似觸到了什麼不能碰觸的東西,但她還是不信,因為雍正是那樣的寵愛自己,
跪倒在地,看著雍正把金釵放回盒子裏,幾乎是原來的位置,隨後他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微微轉著手裏的圓珠子。
“瑤兒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劉玉瑤一顫,道:“這裏是翊坤宮。”
“那你為何闖進這裏?”
劉玉瑤想說這裏藏著一個女人,但瞬時就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雖然不知是誰,但這裏雖然不像無人居住的樣子,但也實在不像金屋藏嬌的地方。
“臣妾……隻是想進來看看……”
雍正轉著珠子的手頓了頓,將那鏈子放在梳妝台上,神情安然。
劉玉瑤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雍正,他的臉色辨不清是喜是怒。
便大著膽子開口:“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皇……”
“高無庸。”
大殿的門再次開了,高無庸走了進來,弓著腰站在不遠處:“皇上有何吩咐?”
雍正看也不看劉玉瑤:“將謙嬪拘在鹹福宮,未得朕旨意,永生不得踏出一步。六阿哥弘瞻抱到熹妃處,由熹妃教導。”
劉玉瑤瞪大眼睛,呆呆的坐在那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見著高無庸來拉自己,連忙爬過去拉著雍正的衣擺:“皇上,臣妾真的錯了,臣妾知錯了,您就原諒臣妾吧,皇上,皇上您就饒過臣妾吧。”
聲音癲狂衝動,雍正微微蹙眉,那個婉轉清亮的聲音仿佛已經不複存在,微微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個贗品,那種聲音,那種容貌,那種感覺,尋了多久,想了多久,可惜隻存在那曾經的記憶裏,藏在那裏,找不到,看不到。
高無庸把掙紮的劉玉瑤拖了出來,殿外跪著的全是鹹福宮的人,綠袖已經被打暈了,屁股上血滲了出來,劉玉瑤目眥欲裂:“皇上,皇上,您不是最寵愛臣妾的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