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人輕聲一笑,說道,“我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他們。他們剛才已經把證人帶到你們麵前看了,還不相信嗎?”
沒想到他們的老板也是一個這麼不講道理的人,看來他們是賴定他了!
那些便衣保鏢見此,立馬湧上來,一個個都露出輕蔑的笑容,“廢話少說,弟兄們,把他們給我抓起來!既然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得那點什麼來賠,沒錢,那就隻有拿命了!”
鬱之貽心中陡然一驚。
思索間,那群人已然靠近,摩拳擦掌,正要向他們襲來。
鬱之貽下意識的往牡西銘懷裏一縮。
他感覺到她的害怕,用力摟了摟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怕,有我。”
他說完抬頭,一雙陰鷙的目光照向那群人。人群一擁而上,他忽然一個轉身,避開攻擊,然後反手一拳,重重的打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搏擊的過程中,鬱之貽始終在他懷裏,他一刻也不曾鬆手,把她護的很好。
鬱之貽從不曾想過,他竟然還會這些。
牡西銘很快便把他們一一製服。一群人個個都倒在地上,唉聲痛叫,剛剛還身形魁梧氣焰囂張的男人,此刻也不得不低頭。
鬱之貽心裏放下一塊石頭,她看了看牡西銘,他臉上隻有輕蔑。
還好。
牡西銘臉色冰冷,根本就不屑再去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他隻淡淡的從比鼻子裏哼出一聲,“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他話裏的譏諷毫不掩飾,根本就沒想要說出什麼好話。既然老板都是殘廢,那這些保鏢還能好到哪兒去?
輪椅上的男人立刻便懂了他的意思。
他唇邊陰冷的笑忽然揚起一絲刀鋒。
牡西銘沒去理他,摟著鬱之貽徑直往酒店走去。他一臉的不屑,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摔了一跤。
兩人回到酒店套房,鬱之貽正欲開口,忽然,身邊的男人高大的身形,立馬倒在她肩膀上。
她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他,神情裏滿是擔憂,“銘,怎麼了?”
她吃驚的喚了一聲,一邊慢慢把他扶向臥室裏的大床。
牡西銘額頭上冒出許多汗珠,他不住的喘著氣,眼睛沒有力氣的閉上。
鬱之貽伸手摸到他的臉頰,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擔憂,“銘,你怎麼了?睜開眼看一下我好嗎?”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也沒看出他受傷了,而且他上一刻的腳步還是沉穩的,怎麼一瞬間就倒下了?
鬱之貽抓住他的手腕,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把了一下他的脈搏。
她心跳不住的加快,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是床上的人始終閉著眼睛。
鬱之貽急得快哭出來,可床上的人還是沒有理她。
“銘,牡西銘,你醒醒呀!”
鬱之貽忽然生出對自己無比的厭煩感,對,全都是因為她,這件事都是因為她才發生的!要不是她貪玩,硬拉著牡西銘去下麵湊熱鬧,結果引禍上身,害得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是她的錯!
她著急的想要去抓住床頭的電話,這時,一直大手忽然伸過來,將她一把帶過去。
“啊!”
她驚呼一聲,在空中翻轉一圈,隨後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牡西銘的眼睛已然睜開,裏麵還帶著一股得意的笑。
“寶貝,我沒事。”
他輕描淡寫的解釋道,一雙眸子裏將鬱之貽滿臉的擔心憂慮悉數收攬。
他莫名其妙的有些開心。
鬱之貽趴在他身上,立刻抬眼看向他,她伸手摸到他掛著一抹笑意的臉,急切的問,“銘,你怎麼了,剛剛怎麼忽然倒下了?”
“我沒事,就是好久沒這樣打過架,身體有些累,就像休息休息。”
“真的嗎?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她整個上半身都是匍匐在他的身上,雙眼從上往下直接照進他的眸光裏。
“我……胸口疼。”牡西銘看著她,語氣毫無波瀾,仿佛隻是在跟她開玩笑。
可是鬱之貽立刻便從他身上直起身來,她忽然想起他還有傷在身!
“你的傷!”
剛剛是不是弄到傷口了,才忽然倒下?
她急得立刻去檢查他的傷,在牡西銘一動不動的眼神裏,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衣紐扣。
衣服拉開,他健壯的胸膛立馬出現在她眼前。
果然,白色的繃帶上溢出絲絲血跡。
鬱之貽滿眼的心疼,她的小手慢慢撫摸上去,仿佛感受到牡西銘的疼痛。
“我去幫你換藥。”她收回手,慢慢從床上下去。
牡西銘看著她的身影,那樣瘦小,卻藏著那麼多對他的愛和關心。
鬱之貽把藥箱放到旁邊,伸手去揭開舊繃帶。
藥經過她的小手,被涼涼的抹在他胸口上,然後是一層又一層薄薄的繃帶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