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光這麼說了一句,意思也很明了了。
隻讓陸挽棠學習騎馬就可,至於射箭就算了。
陸挽棠卻不肯就這樣。
故而她拉著蕭翀光的胳膊,輕輕晃著撒嬌道:“陛下,妾身想學,妾身不怕辛苦。”
蕭翀光本想說一句“你不怕辛苦,朕卻不忍心”,但是看著陸挽棠這幅期待的樣子,最終還是心一軟就答應了。
在他看來,陸挽棠也不過就是一時之間感興趣,所以才會如此有興致。
等到吃夠了苦頭,她自己也就知道放棄了。
畢竟射箭這個,許多男子都是堅持不下來,更何況是陸挽棠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蕭翀光對這件事情,說上心也不算特別上心,直接就將這個事兒交給了魏葉去安排。
最後,魏葉就隻能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昭儀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人,又男女有別,故而肯定不好讓男子來教授。所以,不如請個合適的女子?”
蕭翀光挑眉:“誰?”
“陛下記得葉家吧?葉家出身卑微,不過卻個個兒驍勇善戰,葉家少將軍娶的夫人,在這方麵也擅長。”魏葉提了一句。
蕭翀光頓時明白是誰了。
葉家少將軍,是葉家三郎,在邊關娶了一個土匪寨子裏的小姐回來。
聽說那小姐武藝了得,葉三郎都打不過。
算是比武輸了,所以不得不娶了這麼一個夫人。
蕭翀光倒是不大在意出身,當即點點頭許了這個事兒:“就這麼辦罷。另外,讓她們注意些,別受傷。”
事情定下來,最歡喜的還是陸挽棠。
第二日一大早,她換過衣裳後就去見自己的騎射老師。
葉三郎的妻子,名字倒是好聽,喚作杜英娘。
見著了杜英娘的時候,陸挽棠果然就發現杜英娘還真不像是尋常女兒家那樣。
杜英娘身上,有著北國女兒最顯眼的東西,大方利落,毫不扭捏,經過不讓須眉。
杜英娘的走路姿態,甚至於更像是個男子,而不像是個女子。禮儀更是有些糟糕,但是她似乎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於是毫不遮掩。
陸挽棠幾乎是呆了一下,這才笑著回了一句:“不必如此多禮,算起來,你是本宮的老師,該本宮行拜師禮才是。
杜英娘一擺手:“這倒不必。不過略指點一二,老師是不敢當的。”
接著她就切入正題,說起騎馬射箭的事兒。
陸挽棠也想學好,便也認真起來。
結果很快就把杜英娘氣得跳腳。
“韁繩不能鬆!腳不能離了鐙子!硬挺著做什麼?!要那花架子有什麼用?屁股還要不要了!”
陸挽棠尷尬不已,半天下來隻以為自己笨到不行。
不過半天下來,也不是沒有成果的。
陸挽棠可以自己操控著馬兒慢慢走路了。
姿勢也算是放鬆下來,不再緊緊繃著。
待到中午用飯,陸挽棠特意叫沉月宮送了來,用來招待杜英娘。
杜英娘用飯時候,也是十分豪氣。
拳頭大的飯碗,直接一口氣吃了三碗,這才放下了。
不過,陸挽棠看她悵然的樣子,總覺得許是沒吃飽,就勸說一句:“下午還有一下午呢,可別餓著了。再吃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