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光似笑非笑看著衛容央:“怎麼,容才人在害怕心虛什麼?難道朕就這樣可怕麼?”

衛容央下意識搖頭,卻也下意識回避了蕭翀光的眸光,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好了,朕也不用你服侍,你先回去歇著吧,也不早了。”蕭翀光忽說這麼一句,隨後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幾分疲憊來。

衛容央有點兒抗拒,想要再堅持和掙紮一下,可一抬頭看見蕭翀光的臉色,到底還是不敢再多說了。

最後,衛容央就灰溜溜的下去了。

蕭翀光待到她下去,這才一下子靠在了軟枕上,冷笑了一聲。

魏葉在外頭低聲說:“陛下,國夫人那頭恐是要不開心了。”

這樣違了國夫人的心思,恐怕回頭就不好交代。

其實魏葉有點兒鬧不準蕭翀光的心思:要是真不喜歡容才人,將人直接打發出宮,豈不是更合適?

蕭翀光也不是沒賞賜給部下過女人。

可偏偏蕭翀光這樣留在身邊,又不享用——實在是叫人看不懂。

蕭翀光輕笑一聲:“朕要看看,她的手段如何。這吳國的女子,是不是一個個都那樣善解人意。”

蕭翀光這話,分不清楚到底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

魏葉卻是想到了陸挽棠。

陸挽棠那樣的,恐怕未必還會再有吧。

“不過,這位十二公主,恐怕也真不是她說的那樣。若真是恬妃娘娘對不住她,她看見恬妃娘娘,又怕什麼?”魏葉含蓄的拐了個彎,給蕭翀光提了個醒。

然而蕭翀光又怎麼會不知這些?

當即蕭翀光隻不理會他,靠在軟枕上,慢慢想著事兒。

不過,想的還真不是陸挽棠。

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等下了轎輦之後,蕭翀光也不記著進屋,反倒是先吩咐了一句:“承瑞年歲也不小了,該上學了。另外,也該搬去皇子所了。”

魏葉哪有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的?

這分明就是不願意再叫張貴妃養著蕭承瑞了。

魏葉也覺得這個法子好。也應當如此。

可是……“隻怕貴妃娘娘承受不了分離之苦罷。”

到時候肯定就會鬧起來。

說不定這件事就又被牽扯出來。

況且,現在蕭承瑞腦子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蕭翀光看一眼魏葉,聲音又沉又冷:“朕讓你去辦,你就去。”

“再說了,又不是不讓他們母子見麵了,又有什麼分離之苦不分離之苦的?”蕭翀光深揉了揉眉心:“今日酒太烈,朕有些醉了。”

蕭翀光這是不想再廢話的意思。

魏葉也不敢造次,隻忙叫人去給蕭翀光打水沐浴,準備就寢。

偏在這個時候,婧嬪就過來了。

婧嬪是來送宵夜的——按說這個時辰,宮門都要關了,是怎麼也不會讓人過來了,可婧嬪偏偏來了。

而且沒打招呼的就來了。

婧嬪送來的宵夜也精致,是一碗酸梅湯,並一盞牛乳羹。

這樣東西,風馬牛不相及,可偏卻讓魏葉心頭一動。

這兩樣東西,都是蕭翀光在陸挽棠那兒用過的。

陸挽棠如今不在宮裏了,自然也不會有人特意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