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婉低下頭去,強忍住哽咽:“妾身一直就和瑞兒相處不錯,瑞兒現在沒了娘,若是身邊再沒個熟悉的人照顧,也不知會成什麼樣。”

“陛下就當是可憐可憐瑞兒吧。”

然而。蕭翀光卻一直都沒有開口。

隻是看著長孫婉。

誰也不知道他心頭在想什麼。

長孫婉漸漸有些著急,猶豫了一下之後,到底還是說出了心裏的擔憂:“更何況,她和貴妃之間有那麼多嫌隙,瑞兒又做過那樣的事情。”

所以難保陸挽棠不會生出什麼報複的心思。

長孫婉將這話挑明,便證明剛才蕭翀光的猜測並沒有錯。

蕭翀光定定看住長孫婉,“隻是這是貴妃自己的意思。並非朕的決定。”

“婉嬪這樣擔憂,朕也欣慰。雖說有些失了偏頗,好歹也是因為在意瑞兒。”

“不過這件事情,就不必婉嬪操心了。若婉嬪真擔心瑞兒,平日就多去皇子所看看。”

“或是在貴妃的後事上多上心。皇後身子也不好,由你幫忙,朕很放心。”

說完這話後,蕭翀光也不多留,匆匆離去。

長孫婉站在原地,臉色漸漸變了。

想了許久,長孫婉就去孫皇後跟前。

然後提起這件事:“妾身還是覺得讓恬妃照顧瑞兒都有不同。”

孫皇後隻一臉無奈:“可是陛下心意已決,我等又能如何?”

再說孫皇後現在其實也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費時間和功夫。眼看著陳氏和梅昭容都要生了。

這才緊要的。

長孫婉就更加沒了辦法。

而張貴妃在後宮之中,本來就隻是屈居於孫皇後之下,如今她一去,後宮之中凡是比她份位要低的,都需要來給她跪靈。

陸挽棠自然也不例外。

等到陸挽棠將衣裳全部換成素色的,又將首飾也換成珍珠與銀子的,這才又過去張貴妃宮裏。

如今,也就隻有陸挽棠和良妃二人位份相同。

所以便是跪在一處。

剛好兩人也可以說說話。

良妃現在也是知曉蕭承瑞的事,所以第一句話就問陸挽棠:“你怎麼如此糊塗?”

這個燙手山芋也敢接過來。而且難道心頭不膈應?

要良妃說,這分明就是張貴妃用這樣的法子,來讓陸挽棠不痛快。

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陸挽棠,又能將蕭承瑞如何?

反倒是天天看著蕭承瑞,蕭承瑞再不聽話,說幾句讓人不痛快的話,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麵對良妃如此數落,陸挽棠也隻有苦笑一聲。

然後,陸挽棠看一眼孤零零跪在那兒的蕭承瑞,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就當是她賠了個兒子給我。”

這話頓時就將良妃噎住。

氣得良妃狠狠的掐了陸挽棠一把。

其實,按說梅昭容也應當過來給張貴妃跪靈,不過孫皇後做主免了。

所以現在來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人。

陸挽棠也瞧見了婧嬪。

所以就招手將婧嬪也叫了過來。

也不知為何,回宮都這麼久了,她竟然也沒和婧嬪撞上過。

今天反倒是第一回看見。

婧嬪也沒來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