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聳肩膀,眼中蘊了幾絲無奈:“我哪有假惺惺?二小姐大概不知道在下有多忙,在下日理萬機地抽出時間來看二小姐,分明是真情實意的。”
他越是這麼油腔滑調,她越是氣憤,她氣憤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這個男人的隱秘行蹤。從來隻有他找她,沒有她找他。而且,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管是哪裏都如置於無人之境。
他還任意地調.戲她,各種撩撥,做出一副恩威並施的樣子來。她討厭這種感覺!
來到古代,雖各種不容易,但總體來說,她還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的。唯獨這個男子,這男子對她來說不可控,而且還可能讓她自己也變得不可控。她討厭這種不可控的感覺!
冷了臉,她對他道:“請你日後有什麼事白天來就好!總是半夜裏行事,顯得自己見不得人似的!”而且,他總是靜靜地在她床邊出現,若是想做點什麼,她防不勝防!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輕笑出聲:“二小姐想多了,在下若對二小姐有什麼非分之想,早就得手了,不會堅持到現在。”
黎雨初臉頰有點發燙,一時沒說話,隻聽他悠悠又道:“再者說,二小姐似乎也沒有什麼能讓在下看得上的地方。”
一聽這話,黎雨初頓時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有什麼能看得上的地方,他幹嘛三番五次地來找她,各種關心曖.昧?再說了,她難道差嗎,是沒身材還是沒臉蛋還是沒能力?他憑什麼看不上她?她看不上他這種鬼鬼祟祟的男人才是!
沉了臉,她冷聲說:“既然如此,請你還是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低沉的笑起來,悠悠道:“二小姐生氣了,覺得在下無視了您的美貌和氣質。”
黎雨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我再美貌再有氣質我也不需要你來重視,更談不上什麼你無視我我就生氣這種話。”
他依然還是低低的笑,雖然臉被白紗蒙著,但彎彎的眉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看在黎雨初的眼裏特別可惡。
“但瞧二小姐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生氣。”他一邊笑一邊說,心情十分美好的樣子。
黎雨初有點來火,冷冷道:“我沒生氣。”
“分明就是生氣了。”
“我、沒、生氣!”
“就是生氣了!”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黎雨初終於忍不住了,朝他喊起來,聲音拔高。
床上的暉兒大概是被吵到了,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咕噥了句什麼。
黎雨初趕忙閉了嘴,動也不敢動了。
就在她分神暉兒的當口,忽覺身後風動,然後就覺肩膀上被人點了兩下,她的整個身體就都僵直住動也動不了了!
這個人竟然又點了她的穴!
心頭火氣大盛,黎雨初壓低聲音對白衣男子嘶吼:“你到底要幹什麼,解開我的穴道!”
白衣男子絲毫不怕她的嘶吼,緩緩轉到她的前麵,抬起她的雙手來的將她的衣袖卷上去。
她光..裸..的前臂露出來,青青紫紫的斑痕包圍著白色的紗布。男子盯著那紗布瞧了片刻,嘖嘖兩聲,開始拆紗布。
黎雨初又羞又怒,低聲警告他:“你別胡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白衣男子仿佛沒聽見,專心致誌的看著她紗布揭開之後的刀傷。
匕首紮的傷口,雖然不大卻有些深,黎雨初當時沒法縫合,隻能任由它自己愈合了,但她很清楚,大概會留一個疤痕。
白衣男子盯著那傷口瞧了半晌,忽然輕輕用指腹撫上那結了血痂的傷口,指腹的溫柔觸感,讓黎雨初心裏微微發起顫來。
她從來都是淡定的,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她都能冷靜淡定心如止水,但唯獨這個男子觸碰她的時候,她的心會發顫。
她皺起眉頭,對這樣不可控製的自己十分不滿意,也對這個男子產生了一種煩亂厭惡的情緒。
“挪開你的手,不然我發誓一定要把你的手剁掉!”她低聲威脅,但卻很清楚,自己的威脅對這個男子沒有絲毫作用,他不怕她,因為他比她本領大。
她暗暗咬牙發誓,回頭自己一定要去找個武功高強的師傅,不管是怎樣刻苦練習也好歹得學會跟這個男子旗鼓相當的上乘武功,再也不被他欺負!
白衣男子果然沒理會她的威脅,不但沒把手拿掉,反而拿了個瓷瓶出來用手指蘸了瓷瓶裏的白色膏狀物抹在她的傷口上,一邊抹還一邊皺著眉頭數落她:“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一個女子,身上這麼多的傷痕,日後還怎麼找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