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沉吟起來:“如果是求福的親筆信,他在信中說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不知道他的死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求福非常謹慎,若不是當真有重大發現,應該不至於特意寫信給我讓我去等他,我也懷疑他的死跟這件事有關。”黎正青點頭道。
黎雨初不說話了,正在這時,白衣男子急匆匆走過來:“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我們快點離開!”說著就將地上的兩個獄卒往地牢的欄杆處踢了踢,然後攬住了黎雨初的腰,快步往外走去。
黎雨初回頭對黎正青低喊:“父親,記住我囑咐你的話,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堅決不要承認,外麵的事情由我來解決!”
黎正青重重點頭道:“你放心就是!”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黎雨初就已經被白衣男子拉得轉了個彎看不見他了。兩人急匆匆的出了地牢的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人影,急切之間來不及離開,隻好躲藏在大門旁邊的灌木叢裏。
灌木叢裏帶刺的枝葉叢生,紮得胳膊和後背生疼,最關鍵的是地方也不夠大,黎雨初與那白衣男子擠得近乎麵貼了麵。
他雖麵蒙白紗,但黎雨初還是能感覺他從白紗後麵透出來的微重的氣息,忽然她感覺他往前一伸頭,嘴唇隔著白紗就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她頓時有點火了,就要去推他,他卻很快的將嘴唇撤了回去,用極其低微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千萬別說話,他們走近了。”
話音落,幾個身影就站到了他們旁邊的地牢門前。黎雨初立刻屏住呼吸轉頭去看,看見那幾個人為首的是廷尉樸讚,後麵跟了幾個他的副手。
“就怕這場大火是調虎離山,你們幾個警醒著點,我們一同下去看看!”廷尉沉聲道,他身後的副手應了聲,把腰間的佩刀出了鞘緊緊的捏在手上。
幾個人推開地牢的大門沿著台階下去了,等著他們的腳步聲變得遙遠,白衣男子才如一條泥鰍般靈活的從灌木叢的縫隙裏鑽了出來。“咱們快些走吧!”他對她伸手。
黎雨初咬了咬牙齒把手放在他手上,他胳膊一使力,她的身體就從灌木叢的縫隙裏“嗖”的一下出來了,比她自己往外鑽還要快。
出來之後,她忍不住往地牢的門內走了兩步,那兩個獄卒倒地不醒,隻怕他們看見了會難為父親。
“既然二小姐不放心,我們就悄悄下去聽一聽。”白衣男子在她耳邊輕聲道。
黎雨初轉頭看著他沒說話,他微眯了眼睛道:“在下從來都不忍心讓二小姐擔驚受怕,所以即便是有些冒險,也還是要讓二小姐放心的。”他說完就攬住黎雨初的腰,快步往台階下走去。
雖然走的很快,但他的步子非常之輕,輕得幾乎聽不見腳步聲。兩人往下走了大約一半的台階,就隱約能聽見裏麵的說話聲傳出來了。
那個高亢的聲音是黎正青的,隻聽他怒道:“就是我做的!我把他們倆騙過來打暈了,卻發現牢門的鑰匙不在他們身上,樸讚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呀!”
接著樸讚道:“沒辦法,誰讓老夫知道太尉身手不凡呢,隻能這般堤防著了,不過還是希望太尉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不然我們可能給太尉上手腳鐐銬了。”
聽到這裏,黎雨初才放下心來,樸讚到底還顧忌著父親是太尉的身份,不敢亂來。原來那個白衣男子離開之前把那兩個人踢到地牢的欄杆前是這個深意。
地牢的欄杆鑽不出來,但胳膊卻可以伸出去,黎正青完全可以找到這樣的借口不讓廷尉他們引起懷疑。事實證明,黎正青完全領會到了他的意思。
見黎雨初似乎放下來,白衣男子攬著她回身往上走去,很快兩人就出了地牢隱沒在了黑暗中。
白衣男子帶著她翻出廷尉府,黎雨初就立刻從他的胳膊裏掙脫出來,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白衣男子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來遞到黎雨初的麵前,黎雨初看見那是個劍鞘上鑲著寶石的短劍,這個短劍是暉兒的,是當年白衣男子送給暉兒的,還說收了這把短劍,便是他所有手下的少主子了。
“這把短劍怎麼在你這兒?”她心裏微微一動,問。
白衣男子嘲諷一笑:“你可真是遲鈍,你的兒子有多孝順,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樂意大半夜的出來涉險嗎,是你兒子主動找到的我,讓我幫你的。還說等他長大了會還我這個人情。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交易,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