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男人們自去聊些天下大事,女人們聚在一起拉家長。
黎淑芸問黎雨初:“二姐,你手上這傷是怎麼弄的?”
黎雨初不想解釋那麼複雜的政治鬥爭,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便輕描淡寫地說是不小心劃傷的。黎淑芸各種不放心的囑咐她,讓她小心用刀,不要動不動的就把匕首放在腰間。黎雨初笑笑的聽著,心裏暖融融的。
姐妹幾個說得正歡,餘巧思忽然撫著肚子“哎呦”一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秦寶倩立刻問:“怎麼了,肚子疼了嗎?”
餘巧思笑道:“不是,是孩子在肚子裏踢我了!”
眾人一起笑起來,黎淑蕎孩子心性,上去用手撫著餘巧思的肚子,靜靜地感受了會,驚道:“哎呀,真的耶!我都摸到他的小腳丫了耶!好神奇啊!”
餘巧思滿臉慈母的表情看著黎淑蕎笑,秦寶倩把黎淑芸一拉道:“淑芸,你也去摸摸大嫂的肚子,沾點喜氣!”
黎淑芸臉兒羞紅地扭捏著,趙朱碧倒是不怕羞,脆聲道:“我也要摸我也要摸!”說著老實不客氣就上去把手貼在了餘巧思的肚子上。
黎雨初看著好笑,問餘巧思:“大嫂,孩子大了,最近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可找穩婆給你瞧過,胎位正不正?”
餘巧思還沒答話呢,黎淑蕎就高聲道:“還要什麼穩婆啊,二姐都幫永平侯府家的二少奶奶接過生了,讓二姐給大嫂瞧瞧就是了,都是一家人這樣還免得被不認識的穩婆看了尷尬。”
她這麼一說,其他的女人都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看著黎雨初,黎雨初哭笑不得,自己雖然也會些接生,但到底不是長期在婦產科待著的,現在倒被她們看成專業接生的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古代的穩婆水平也就一般,還不如她這個非產科專業的醫生呢。
餘巧思見黎雨初一時沒說話,緩緩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輕聲問:“怎麼,二妹,你不樂意幫我瞧瞧嗎?”
黎雨初這才笑著擺手道:“那倒不是的,我是怕我不如穩婆來得經驗豐富,若是不認識的人,危急時刻倒是可以一試,但與你關係這麼好,就總怕會哪裏一個不小心……”
“不會的,二妹,我相信你的醫術,就算當真有什麼意外的情況,我也覺得這是我的命如此,不會怪你。”餘巧思連忙道。
黎雨初這才道:“那好,那我就幫你瞧瞧吧。”
當下,她跟著餘巧思去了蒼柏院的寢屋,屏退了下人,黎雨初便將餘巧思的裙衫撩起,看著她隆起的大肚子,她不由地驚歎:“大嫂,你的肚子怎的這般大?”之前穿著衣衫還不大顯,現在看來餘巧思的肚子當真是比一般的孕婦大不少呢。
餘巧思點頭:“我娘家人也都說我的肚子大,許是我懷著孩子的時候胃口太好吃得太多,自己本身也胖了吧。不過也有人說——”她說到這裏頓住了。
黎雨初追問:“有人說什麼?”
“有人說我這肚子可能是雙胎。不過,雙胎這種大多遺傳,我家和黎家從來就沒有過雙胎的事情,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餘巧思輕聲道。
黎雨初眼睛卻是一亮,道:“我給你摸摸看。”說著就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按摸起來。
她非常仔細的在餘巧思的肚子上按摸了一陣子,然後興奮地對餘巧思道:“大嫂!可能真的是雙胎!”
餘巧思愣了下,喜出望外的:“當真?”
“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雙胎了!”黎雨初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有信心的,她摸到的情況,就跟當初在婦產科實習的時候那個雙胞胎孕婦的典型情況一模一樣。
聽到黎雨初這麼肯定的回答,餘巧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裏晶瑩起來:“若當真是雙胎,那可真是我餘巧思有福氣了。”
黎雨初卻是臉色沉沉,在現代,雙胎大概會讓家人歡喜,但在醫療條件差的古代,雙胎的生產當真是個非常危險的事情,稍有個不慎就可能弄個一屍三命,不然就是生下來,孩子太羸弱活不了,再有就是孩子生下來了,產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