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了一口,那女子忽然就猛的栽倒在了黎雨初的身上,原來是黎雨初趁著她全神貫注喂她水的時候悄悄把手伸到她背後,一個手刀將她給打暈了。
黎雨初一反之前虛弱的樣子,一骨碌地跳下床來,將那女子的衣服剝下來穿上,再將她翻到床上用被子蓋好,然後便出了屋去低頭急匆匆地往院門口走。
之前她在小屋子裏的時候,透過門縫已經將這個院子打量過了,大約是為了低調,這個院子裏並沒有守衛,隻有幾個供淨差遣的下屬,所以院門什麼的都沒人把守。所以她才定了這樣的苦肉計,她原以為不會成功的,沒想到,竟然成了!
沒有任何阻礙,她就開了院門走了出去,出去之後她沒急著離開,而是在旁邊的牆角不起眼的地方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土裏,隻露出刀柄那一截。然後她就往前快步而去。
這是個錯綜複雜的胡同,她不管方向,隻想著盡快遠離那個院子就好。走了一陣子,身後隱約傳來說話聲:“她應該就是往那個方向去了,快點追,別讓她跑了。”
說話聲竟是越來越近,她立刻拐了個彎,誰知竟是拐進了一個死胡同裏。耳邊,追擊的人聲越來越近,她焦急不已,聽著他們眼看就要拐到這個死胡同裏來了,看見前麵有戶人家的門虛掩著,想也不想的就鑽進院子裏去。
進去之後,她便將門給上了栓,然後透過門縫往外看,一邊看一邊後退。退著退著就撞到了一個半軟不硬的東西上,她驚而回頭,不由地黑了臉。
隻見自己撞到的是個人的胸膛,這人穿著黑衣的長袍,一張藏在袍帽裏麵的臉冰冷如霜。
黎雨初頗為沮喪地一拍頭:“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不是我陰魂不散,是你就沒離開過我。”他聲音回答。
黎雨初愕然:“你的意思是?”
“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能順利地逃出去?你也太小看我雪影組織了!”淨傲然道。
黎雨初瞪大眼睛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故意讓他們放鬆警惕就是為了讓我能順利逃出去,你想看看我到底要做什麼,你要做那隻貓,而我就是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隻老鼠!”
他冷哼:“你還不算太傻。”
他隨隨便便地伸出手來,黎雨初就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他給摁住了肩膀,再也不能動了。
她有些氣不過地“哎哎哎”喊:“你又來摁我的肩膀,既然我逃不出你的掌心,你何必再這樣鉗製我呢!哎哎哎,不對啊,不是應該回之前那個院子去的嗎?”
他輕輕鬆鬆拎著她往裏走,真的就像是一隻狡猾的老貓叼著一隻老鼠。
等著淨將黎雨初扔在一間屋子裏的時候,黎雨初終於忍不住問了:“這裏難道也是你的地盤?”
“你以為呢?”他挑起眉頭反問。
“原來我所有的行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甚至包括我的逃跑路線!”黎雨初後知後覺道。
他睨她一眼,沒答話。
黎雨初似乎很沮喪:“為什麼不回到原來的那個院子裏去,我覺得那件小屋子比較適合我。”
他“鐺”的一聲把匕首扔在地上,冷冷道:“回去讓你的男人找到我們嗎?”
黎雨初垂下頭來,口中喃喃:“可真是什麼也逃不過你的法眼啊……”
他冷笑:“你有一點做得不錯。”
“什麼?”
“你的苦肉計演是不錯,對自己,你還當真下得了狠手!”他淡聲道,說完就走出屋去了。
等他離開,黎雨初懊惱地一拳打在牆上。
中午的時候午飯比上午的還要豐盛,其中有一道炒豬血,來送飯的女子道:“我們主子說了,失了血的人要補補血,讓我看著姑娘將這盤炒豬血給吃了。”
黎雨初咧開嘴,偏開頭去,那女子竟將那盤炒豬血端到她的眼睛前麵來,一副她不吃就不拿開的架勢。
黎雨初作勢就要將盤子打在地上,那女孩縮手躲過,苦著臉道:“姑娘,求您了,可憐可憐我吧,主子說了,若您不吃,我就要被放血……”
黎雨初心裏打個寒戰,看著眼前的女子終於還是心軟了:“好吧,好吧,我吃。”說完端過盤子來將一盤子炒豬血都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