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黎雨初回了趟娘家,跟繼母商議過年的事情,回來時候,馬車忽然在街道上停住了。
暉兒好奇心重,挑起車簾問:“怎麼停住了?”
車夫回答:“前麵似乎有官兵。”
暉兒立刻對破風道:“你去瞧瞧怎麼回事。”
破風去了,很快回來稟報:“是去四王府的官兵,都是禁衛軍。”
“禁衛軍不是皇上的戍衛軍嗎,怎麼出宮去四王府了呢?”暉兒多少知道點朝政的常識,好奇地問。
黎雨初摟住他對車夫道:“我們回頭換條路回去。”
這晚,雲昊天回來得很晚,黎雨初問他去了哪裏,他道:“我在七弟府中等著他去麵完聖回到府中才回來。”
“今日.我瞧見禁衛軍去了四王府,是那件事嗎?”黎雨初放輕了聲音問。
雲昊天點頭道:“七弟去了煤礦,核查了礦中情況和賬目,發現礦中多采的礦跟賬目有些不符,而且有礦工反應說四王爺私自運煤出去,父皇得知之後立刻派戶部的人在禁衛軍的護衛下去四王府核查他府中所有的賬目,瞧著,大約需要核查個幾日才行。”
“四王爺隻是偷著賣了點煤,皇上當真會責罰他到再也翻不了身的地步嗎?”黎雨初有些存疑。
古代的皇家都是世襲製,官場大多渾濁,貪汙點錢算不得什麼大事,尤其是王爺貪汙點錢,王爺到底是皇帝的兒子,兒子偷拿老子點錢,難道老子也要跟他計較?
雲昊天冷哼一聲道:“即便是五萬兩也不會讓父皇動了真怒,因為父皇從來都不缺錢,被兒子悄悄拿一點也無所謂的,頂多也就是生氣那一會。”
“那你們的布置豈不是白費了嗎?”黎雨初插口問。
雲昊天冷笑道:“既然是七弟去查的,怎麼可能讓四哥隻有那一點錯處?父皇最忌諱什麼,你知道嗎?”
黎雨初想了想道:“應該是皇子和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吧。”
“你都知道的事,七弟怎麼會不知道呢……”雲昊天悠悠道。
過了幾日,還沒等雲昊天下朝回來告訴黎雨初呢,黎蕭就興衝衝地來了六王府道:“二姐,大好的消息,大好的消息!”
黎雨初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笑問:“什麼好消息?”
“今日皇上在早朝的時候大怒,當著文武大臣的麵褫奪了四王爺的封號,將他幽禁在自己住的王府裏了!”黎蕭聲音響亮道。
沒想到皇上對四王爺的懲罰這麼嚴重,黎雨初略略意外:“哦?是什麼理由啊?”
“四王爺監守自盜販賣私煤,貪汙國庫的銀兩!我覺得這還不是最讓皇上動怒的,戶部去四王府查賬,發現了一個賬本,賬本上竟寫著這十多年來朝中的大臣從四王爺這裏得到的好處,這才是皇上如此動怒的原因。
“那個賬冊我們自然是看不見的,但想必定是那些平日裏跟太子和四王爺走得近的官員,你知道的,皇上最忌諱的就是皇子跟朝中大臣結黨營私,這些大臣平日裏拿著四王爺給的錢,有事了都清一水地站在太子那邊,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皇上是心思多深的人呀,怎麼可能不知道?
“今日朝上,皇上雖然沒有明說要查辦那些大臣,但也找了幾個錯處將官大的那幾個罵了一頓,這是什麼意思,一目了然啊。當時我看著,那些跟太子殿下一起的官員無不臉上變色,隻怕今晚,許多人要睡不著了。”
第二日,便有傳聞說朝中的很多大臣都自動去找皇上認罪了,皇上處罰了一大批朝中官員,歲數大的直接致仕,歲數小點的降級的降級、外派的外派。
接下來的幾日,雲昊天忙碌起來,一連有十來日都是早出晚歸。黎雨初知道,雲昊天是在趁著朝中大臣大換血的時機,安排自己的人進去。
黎雨初也不著急,隻安心地安排著府中過年的事宜,四王爺這一倒,想必他們能暫時過個好年了。
轉眼便到了臘月二十五,這日雲昊天終於回來了,對她道:“這幾日.你好好準備下,今年的除夕,父皇要在宮中設宴,讓我們幾個皇子攜女眷進宮去和他一起吃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