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兒雙腳在空中亂蹬,身體極力扭動,同時口中憤怒地吼著:“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光晉王今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被人這樣像小雞一樣拎到半空中,對自視甚高的暉兒來說也是一種羞辱!
可是任憑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那人的胳膊卻猶如鐵臂,聞絲不動!更過份的是,他竟然騰出另外一隻手來,在暉兒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幾下。
“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就逞強,我看你是欠收拾。”黑袍人說這話的時候口氣中的寒意似乎薄了不少。
暉兒氣得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來,卻偏偏怎麼也沒法掙脫這人的鉗製,那種氣憤又無助的感覺對他來說真是畢生難忘的。
在黑袍人抓住並戲弄暉兒的當口,晉王喘過那口氣來,恢複神智之後,他第一件事便是拿著短劍對著那黑袍男子直刺過去!
黑袍男子一隻手拎著暉兒,從容地轉過身來,輕輕鬆鬆地就躲過了晉王的攻擊。他在暉兒的肩膀上點了兩下,暉兒立刻就動不了了,他順手將暉兒放下,轉身麵對了晉王。
“晉王,你我實力相差懸殊,我看你今日還是乖乖地納命來吧!”他聲音陰冷地對晉王道。
晉王冷著臉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雇你來殺我的?”
“雇我?”黑袍男子冷笑一聲,“這是世上還沒什麼人能用錢來驅使我做事的!”
他緩緩走近幾步,一雙淺淡的眸子盯著晉王:“晉王,三十年前你整治陪都的時候,手腕相當厲害啊!”
晉王看著他的眼睛,神色大變:“雪妖族!你就是當年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
淨冷冷的笑著,眼眸中盡是陰鷙:“沒錯,晉王大人,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初一時婦人之仁將我母親給放了?你以為那場血洗之後,我們雪妖族就徹底消失了嗎?你那是做夢!我們雪妖族隻要有一人活著,就絕對不會忘了當年的那場血洗!”
當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後,晉王的神色倒是平靜下來了:“既然是如此,我技不如人隻好認命,你想要殺我,那就來吧!”
“不要!不要殺我叔爺!”暉兒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卻還能說話,眼見淨要殺晉王,忍不住就叫了出來。
淨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出手,晉王猝不及防,手裏的短劍就被他給奪到了手中。淨的手輕輕往前一送,那短劍就插進了晉王的左肩,晉王悶哼一聲臉色頓時煞白。
淨冷哼一聲將那短劍又拔了出來,鮮血從晉王的肩膀上飆了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淨毫不留情,短劍轉了個方向,又插進了晉王的右肩,這一次手還稍微的扭了下,晉王痛得發出一聲悶哼,咬著牙瞪著他道:“你要殺我就給我來個痛快的,這樣算什麼?”
“痛快?我雪妖族人被血洗的那晚,家破族亡,許多人痛不欲生,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想著我族人的痛快?現如今,你倒有臉來跟我要痛快了!”淨語音輕輕的,好像在說什麼無足輕重的事,但手下卻是極狠的。
他把短劍從晉王的右肩利索地拔出來,隨即就又插進了晉王的上臂裏,晉王緊緊咬著嘴唇,咬得太重了,嘴唇都出血了。他再沒說話,任由淨將短劍拔出再插進他的前臂裏。
“我要讓你感受到徹骨的疼痛,隻有如此你才能體會當年我的殘餘的族人心中的劇痛!”他輕輕地說著,短劍從晉王的前臂拔出,在他的手背上比劃,“我是直接在你的手背上紮一刀呢,還是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剁下來?”
“你給我住手!”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聲清脆的厲喝就響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個迅捷而纖瘦的身影。
這個身影飛快地朝著淨掠過來,手中寒光一閃,淨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黎雨初趁勢將晉王往自己身後一拉對他喊:“快走!”然後便握著匕首朝淨的身上撲過去。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若自己用盡所有的格鬥能力跟淨纏鬥,淨一時未必能脫開身去,那樣就能給晉王贏得逃跑的時間。
她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外麵並沒有淨的屬下,今日是淨自己來的。晉王雖然受了重傷,但並未被淨點了穴道,還是能走動的,隻要她能幫他多贏得一點時間,相信他能逃脫的。
晉王還算是果斷的人,看此情景,毫不猶豫的忍著身上的劇痛就往外跑去,淨一掌打在黎雨初的肩頭上,大約是著急追晉王,這一掌的力道竟然不算太大,黎雨初不過是疼了一瞬就緩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