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怒目瞪視著他,咬牙切齒道:“他若死了,你便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你今日留我性命,他日.我必定要手刃你!”
“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淨冷傲道。
“不管是不是你的對手,隻要我活著,就會不斷地來找你報仇,我們兩個人,隻有一個能活著。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那也算是斬草除根了!”黎雨初聲色俱厲道,用這輩子最凶狠最怨毒的目光瞪著淨。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給你機會!”淨盯著她瞧了會,也有些惱怒,冷聲道。
他解開她的穴道,黎雨初一旦能動,立刻拔出腰間匕首對著他刺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她定然是刺不到他的,但她絲毫不氣餒,返身再度往淨的身上撲過去。
淨輕鬆地側身躲過她的攻擊,冷冷笑著:“我不用還手,等著你力竭就是。”
黎雨初刺,他就躲,黎雨初再刺,他再躲,兩個人就像是貓和老鼠,她是老鼠,淨是貓。
用盡全力地攻了一陣子,黎雨初真的力竭了,重重喘著粗氣坐在了地上,她的頭發因為動作太過劇烈而散亂了,臉上也因為劇烈運動而嬌紅一片。
淨看著這樣的黎雨初,竟有些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這個女人為了殺他而精疲力盡,她這都是為了幫自己的男人報仇。若是有朝一日,她會為了他而這樣精疲力盡地拚命一場,他即便是死了也滿足了……
思緒正飄得有點遠呢,他忽然瞧見黎雨初對他燦爛的笑了起來:“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卻沒機會。”
“什麼事?”淨回過神來,脫口問。
“便是那個能讓你的後代擺脫雪妖的法子。”黎雨初回答。
“什麼法子?”淨問。
黎雨初對他勾勾手指,他不自覺地就俯身下去,黎雨初眼中的笑意猛然一凝,忽然抬起自己的匕首把刀刃一轉,一縷刺目的光線瞬間射進淨的眼中。
淨低呼一聲偏開頭去,那個刹那,黎雨初的匕首對著淨的胸口直刺而去。
她很清楚人最脆弱的地方是什麼,也很清楚從什麼地方進去他必定一刀斃命,但就在刀尖刺入他皮膚的那個瞬間,她忽然生了一絲惻隱之心,自己利用他生理上的弱點已屬卑鄙了,這樣殺了他,未免有點勝之不武。
念頭在腦中生成的那個瞬間,她的手上就已經有了行動,她的刀刃稍稍轉了下,便卡在了他的肋骨之間動彈不得了,卻是如此,避免了他的心髒被直刺。
劇烈的疼痛讓淨的肌肉攣縮起來,他反手一掌打在黎雨初的肩膀上,黎雨初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暉兒在旁邊急呼一聲:“娘親!”
淨像隻受傷的野獸,低吼一聲朝著黎雨初緩緩走去,他胸前的血液已經將他的衣衫染透,順著衣角滴落下來。
他俯身而下,淺淡的眸子冷若冰霜,朝她緩緩的伸出手來。
“你住手,不要動我娘親!”暉兒大叫起來。
但淨的手卻絲毫沒有遲滯,緩緩的,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龐,他藏在寬大袍帽裏的臉隻有黎雨初能看得清楚,他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俊朗臉龐上竟少有的漫上一絲笑容。
“很好,你在關鍵時改變了主意……”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黎雨初差點沒聽清楚。
聽清楚之後,她卻是愣了愣,他竟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她原本以為他的那隻手是來扼她脖子的,卻不想竟是這麼輕輕的一句,他這是什麼意思?
此刻的情景容不得黎雨初多想,因為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踢開了。
淨陡然發力,一隻手捏住了黎雨初的肩膀,試圖拉著她往那地道裏鑽,但他到底是受了傷,輕功和力氣都不如之前,竟沒能成功,被一身紫衣的紫魄堵在了地道口。
“你們沒死!”黎雨初喜出望外,轉頭去看正在給暉兒解穴道的雲昊天,他除了白色的衣服蹭上了黑炭印之外,看上去毫發無損。
雲昊天露在白紗外麵的眼睛流出溫柔的光芒,對她點點頭,黎雨初那顆原本痛著的心瞬間舒坦了。
“放下她,我們放你走。”紫魄對著淨冷聲道。
淨不但不放手,反而捏緊了黎雨初的肩膀。
紫魄冷笑道:“你以為受了傷的你還會是我們的對手嗎?你以為威脅了六王爺的夫人,我們就會放過你嗎?”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威脅她了?”淨憤憤的回答有點文不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