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昊天那麼說,暉兒改變了主意,將那玉佩重新掛在了脖子上:“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還戴著這玉佩,人有罪,但玉佩無罪,更何況,這玉佩是爹的母親的遺物。
“以前我一直以為我的親生父親是個做大事的英雄,所以一直戴著這個玉佩,覺得隻有我戴著,總有一天父親的事情忙完了就會來接我和母親,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現實與想象是不一樣的,不管那個人是做什麼的,對於我和娘親來說,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現在我戴著這玉佩不再是為了跟他相見,而是為了爹的母親,這是奶奶的遺物,戴著這東西對她是一種思念的寄托。而且,叔爺也有一個玉佩,也算是對叔爺的致敬吧。”
暉兒說得那樣堅定,可見他已經想明白了,也接受了自己的出身。黎雨初為暉兒的這個行為表示欣慰,倒是雲昊天,似乎有點悵悵然:“暉兒,你當真不想再見到你的親生父親了嗎?”
黎雨初略驚訝地看著雲昊天,他這個繼父當得可真是大公無私啊,聽他這口氣,好像倒還希望跟自己情同親父子的養子日後能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暉兒也是驚訝地看著雲昊天:“爹,你希望我.日後能見到我的親爹?”
雲昊天表情略略有些奇怪,擺手道:“我看你自己的意願,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
暉兒拔出腰間的短劍,重重地往桌上一插,咬牙切齒道:“若當真有見到他的那一天,我要先給他來一刀,來償還這些年因為他,我和娘親受過的苦楚!”
雲昊天脖子縮了下,好像那一刀插在了他身上。
這晚,等著暉兒睡著了,雲昊天摟著黎雨初輕聲問:“對於暉兒的親生父親,你是不是心裏特別恨他?”
“我不恨。”黎雨初回答。
雲昊天口氣中有點喜氣:“哦?你——”
“我就當七年前我是被狗咬了一口,自認倒黴了。”黎雨初繼續說著,打斷了他的話。
“狗……”雲昊天悵悵。
“沒錯,這種狗當真日後見到了就要扒了他的皮插在棍子上烤了吃!”黎雨初咬牙切齒道。
“咳咳咳……”雲昊天咳嗽起來。
黎雨初給他撫撫背,問:“怎麼了,是受了風寒嗎?”
他艱澀地咽口唾沫:“沒……沒事,我隻是被口水嗆了下而已。”
被口水嗆著……黎雨初表示無語,覺得今日的雲昊天有點奇奇怪怪的。
睡了一.夜,第二日雲昊天套了個大車,將晉王安排在裏麵,然後又和黎雨初和暉兒坐進另外一輛馬車,一家三口帶著晉王往京城而去。
又趕了一日的路程,順利回到六王府,鑒於晉王受了傷需要人照顧,雲昊天和黎雨初商量決定將晉王接到自己府中來將養。
回到府中略略休息片刻,雲昊天就進宮麵聖去了,跟皇帝請旨讓晉王留在京城將養一段時間。
快到傍晚的時候,雲昊天回來了,對黎雨初道:“父皇已經同意讓皇叔暫留京城一段時間,住在我府上養傷了。對了,明日是胡貴妃的生辰,父皇要在宮中為她設宴恭賀,讓我們都去呢。”
黎雨初瞪眼:“胡貴妃又不是皇後,她過個生辰還需要皇子攜家眷進宮去給她祝賀嗎?”她說著擺手,“初五那日.我們進宮飽受羞辱,這次我看我還是找個借口不去了吧。”
“皇後被罷黜,父皇把後宮之事都交給胡貴妃掌管,胡貴妃現如今雖不是皇後,但卻掌握著皇後的實權,父皇給她賀壽就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後宮是胡貴妃做主。七弟與我是結盟的,而且之前也幫過我們,這次不去倒是有些不妥。”雲昊天緩緩道。
黎雨初想想也是,隻得點頭:“那隻好去了,我去庫房瞧瞧有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給胡貴妃的。”
次日,黎雨初和暉兒精心打扮一番,帶著禮物和雲昊天一起進宮去。
此刻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皇宮的後花園內各種春花爭相開放,香氣縈繞,景色宜人。
胡貴妃的壽宴按照她的要求放在後花園的涼亭中,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外臣參加,隻有幾個王爺和王妃還有後宮的妃子。
這次,黎雨初的待遇和初五的時候可大不一樣了,三王妃和五王妃對她和暉兒都挺熱情的,三公主雲念更是拉著她的手有說有笑的。
“我家靈兒可還惦記著暉兒哥哥給她做更加機巧的鳥兒呢,每日與我問幾次,我都煩啦!”三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