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聲音發冷,雲昊天有點慌了,上前將她摟進懷裏,連忙解釋:“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那次你發現我的身份時,我是想過告訴你的,但我又怕你這性子烈的,會不肯原諒我的欺騙,畢竟,因為暉兒的緣故,你在厘城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苦楚。”
黎雨初一把推開他,從腰間將匕首拔出來對著他:“沒錯,那個玷汙了我之後一走了之的男人我是不會原諒的!”
他不躲不閃,反而上前,將自己的胸膛頂在她的匕首尖上:“我知道這些年讓你和暉兒受了很多委屈,你若不解氣隻管拿匕首往裏麵紮,我絕對不躲一下,你隻管紮到解氣就好!”
黎雨初很想就這麼狠狠紮他一頓,但又怎麼能下得了手呢?已經深愛他至此了,即便有再多的恨到最後也隻能化為繞指柔。
她拋掉匕首,捏緊拳頭在他的胸口上狠狠捶起來,力道很大,他被打得往後退了兩步,但到底還是不躲不閃盡數承受了她的拳頭。
打了好一會,黎雨初慢慢力竭了,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還從來沒有如此無力過,對一個人如此無可奈何,這便是愛的結果嗎?
雲昊天趁勢將她緊緊擁進懷裏使出他的殺手鐧——熱吻。吻住她死活不鬆口,將她肺中的空氣盡數吸走!
黎雨初徹底軟化了,吻到最後靠在他的懷裏氣喘籲籲的,臉頰也緋紅緋紅。
火氣徹底沒了,隻剩下疑問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暉兒是你的親生兒子的?”
“我與你第一次見麵,你可記得,暉兒將那塊玉佩掉了出來。”
黎雨初睜大眼睛:“我記得那塊玉佩是晉王的啊!”
“沒錯,那塊玉佩確實是皇叔的,當時他在急切之間將玉佩送給了一個救過他命的山野鄉婦,想著回頭再來拿,順便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但是那個女人後來被人殺了,我得知消息趕過來有些晚了,那女人已經回天乏術了,我便將她的玉佩拿了,想著回頭還給皇叔——”
“可為什麼後來你會去那個破廟,還送給了黎雨——我。”她驚訝得差點說漏了嘴,到底那個被玷汙的是身體的原主。
雲昊天歎口氣道:“這件事也是陰差陽錯了。那日.我拿了皇叔的玉佩正要趕回陪都去,卻在中途遇到了另外一個門派的仇家,中了他們的情毒。我毒發,隻得忍著躲進個破廟裏,誰知道恰好看見幾個土匪在欺辱一個女子,我憤而將他們都殺了,原本是不想碰那女子的,誰知道,看見那女子披頭散發的影子,毒性越發猛烈,終是沒能忍住……”
“那晚破廟裏太黑了,我甚至都沒看清那女子的樣貌,我正想劃亮火折看看她的樣子,忽然感覺到外麵有腳步聲,我怕是那些仇家又來了,再連累了那女子,便匆忙地將玉佩塞在那女子手裏,逃了出去。”
“那為何後來你不來找我?”黎雨初氣鼓鼓道。
“我出去之後碰到一幫殺手來殺我,跟他們打了一架,殺了不少人,我自己也受了重傷,好在青叢及時趕過來救了我回去,之後我便在山上養了好一陣子的傷。等著我傷好之後,京城那邊來了消息說要讓我趕緊回去,不然可能就會露餡,我便急匆匆趕回去了。後來我也曾讓夜魅的人去找你,但到底也不知道你是哪裏的人,始終沒打聽到你的消息,也沒有看到那塊玉佩。”雲昊天輕歎口氣道。
黎雨初心裏冷哼,想來這個男人也是有點僥幸心理,覺得睡了也就睡了吧,那塊玉佩價值連城的,也算是補償了。而且當時對於她失.身之事,黎棟捂得非常嚴實,誰會知道?打聽起來自然更加有難度了。
“直到那晚我無意中看到暉兒掉下玉佩來,才驚而發現原來我已經有了個孩兒——”
“既是如此,你為何當場不認了暉兒?”黎雨初打斷他問。
雲昊天捏捏她的鼻尖道:“我做事向來謹慎,一則是怕弄錯了,彼此尷尬,二則——”
“二則你是怕這個女人配不上你,所以要打聽清楚才決定要不要認了這個兒子,若是這個孩子不討你歡心,自然可以不認,默默給點補償就是。若是這個孩子中你的意,認了他還有他的娘呢,這個娘的情況自然也得打聽清楚,要還是不要。”黎雨初接口補充。
雲昊天笑了笑,訕訕道:“雨初,你可否不要這麼聰明呢?你這樣說,顯得我好卑鄙。”